清晨,“猪头,快起床!猪头,快起床!”闹铃声将还在熟睡的林以川吵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不耐烦的摁掉闹铃,将被子蒙过头顶。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声音显得急切而迅猛,林以川半眯着眼打开了门,由于刚刚睡醒,目光涣散,一条粉红碎花裙像是一个聚焦器,“房东太太,什么风将您吹过来了。”这条裙子与房东太太连在一起的,林以川无论在哪里见到房东太太都是这条裙子,他一直关注着房东太太,这当然不是因为林以川有什么奇怪情结,是因为他之前一直欠着房租,为了躲着她,所以...
房东太太右手撑着墙璧,用涂浅红色的指甲油的食指敲了敲掉漆的墙壁,“吃了吗?”“没,这不刚起吗。”林以川摸了摸减的极短的头发。“工作找到没?”“昨天刚投了一份简历,还在等。”林以川显得没有底气,之前太多的碰壁让他的期望屡屡落空。“唔,可有信心?”“应该,”林以川想要继续说下去,但他看到房东太太的眼神,那目光中已经告知了问题的答案。“那你搬走吧,你欠的房租也就不算了,如何?”“这,关于房租我挣上钱就会还的,现在就搬走吗?”“嗯,昨天,有人问有没有要租的房子,所以。”房东太太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大致内容很容易推测出来,“好,我现在就收拾东西。”房东太太没做回应,自顾自地下了楼。
电话铃声在屋内响起,林以川急忙忙跑到过去,就在准备按通话键的一瞬间,电话声戛然而止,一连串不规律的数字,回拨回去是空号提示,
环顾四周,发现属于自己的只有几件可供换洗的衣裤还有零零星星的洗漱用品,“还蛮方便的嘛!”林以川将衣物一件又一件叠好放到行李箱中,只花费了五分钟。林以川将屋内打了扫一番,下楼将钥匙还到了房东太太手里,“你还可以在住上些日子的,不用这么着急。”房东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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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诧异,“不了,还是不添麻烦的好。”林以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关于我欠的房租...”“嗯?不用还了,我们两口子也商量过了。”房东太太摆了摆手,“不,我的意思是等我找到工作就还,可能会迟,但是一定会还。”林以川右手将行李箱手柄攥紧,向房东太太保证,“嗯,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所以不用着急,也不要取巧,钱这东西慢慢来总让人踏实一点。”房东操着山西腔,穿着白色背心,扇着蒲扇,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头发已经稀疏的不成样子,林以川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只能点头。“你还年轻,有冲劲,这很好,但不要死轴在一点上,这会出问题,容易得罪人。”,”哎呀,你别听我家这口子的,他又喝酒了,一喝酒话就多。”房东太太打断了他,“房租,等你有钱在还也不迟,不用着急,知道不。”房东太太像一位母亲一样语重心长,“我,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你们。”林以川声音颤抖,眼眶不自觉地湿润,“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房东太太摆了摆手。“好,那就再见。”林以川提着行李慢慢走下楼去。
路上已经十分拥挤了,车连着车,人赶着人。林以川感到迷茫,在这人海之中,自己并不知道会漂泊到哪里去,工作也没有下落,还要找下个住处,钱也没有多少,已经做好睡大街的准备了。自身的影子与树影混在一起,变得厚重起来。随着时间的拉长,影子渐渐变淡,林以川抬头往天上看去,乌云不知何时堆积了起来,显得无比厚重。起初一滴两滴的打在脸上,随即大雨倾盆而下,林以川急忙找到一个可以挡雨的亭子,行李箱在潮湿的地面溅起水花,等到亭子时,早已全身湿透。
一个身穿牛仔背带裤的身影,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她双手抱着史努比书包,在雨中穿行而来,“怎么不坐车去学校?”林以川看着女孩狼狈的模样,雨水在额头前的刘海有规律的滴落,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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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因为长距离地奔跑,女还没缓过气来,咳嗽了几声。“学校?我很像学生吗?”女孩撇过头看向林以川。“啊,这样,不好意思,喏,毛巾给你。”林以川打开行李箱取出毛巾,递给女孩。“谢了。”女孩接过毛巾,将头发擦干,林以川这才注意到女孩的长相,或许是身高问题,富有魅惑力的眼神也只是显得可爱,眼距稍微有点开,齐刘海遮挡住了白皙的额头,若不是说话的语气和语调,林以川丝毫不怀疑她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钢琴声伴随着雨点落地形成了和弦,“喂,老周,那个人在哪里,你给我的资料上也没有显示。”“这,我也没办法,那个地方他两个月前就搬走了,但应该还在这座城市里。”电话那头传来无奈的声音。林以川默默的看着雨,如同黄昏一般无二的天空,林以川顿时感觉自己好像不明不白过了二十三年,考上大学,但是选的专业也不是自己喜欢的,倒不如说根本没有自己喜欢的专业,以为大学毕业了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做,却发现痴心妄想。
“林以川。”“你刚刚在叫我?”林以川猛然抬起头,“你,你叫林以川?”女孩显得十分激动,语调升高。“怎么,有什么事找我吗?”“哇塞,我真的好运。有,当然有。你现在有工作吗?”“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林以川十分疑惑,“那太棒了,我这有份工作正好适合你。”“正规的?”林以川想入非非。“那肯定啊,我像是会骗人的吗?”女孩嘟着嘴。“什么工作?”“需求委托,应该是这样,就像是干快递这一类的,差不多吧,应该。”女孩想要尽可能解释完善,但好像越解释越没底。“吃住呢?工资呢?”林以川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这你放心,包吃包住,工资这块,要面谈,意思就是我说了不算。”“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公司呢?”“唔,等一会,我还有点事。”女孩抬头看着乌云渐渐散去的天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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