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莹在林以川怀里蹭了几下，缓缓睁开眼，明亮的世界一时不能适应，又把脸深深埋进怀里。

“做好梦了？”林以川宠溺的看着怀里的精灵；

“才怪，噩梦，我现在都能记得。”沈莹将头埋的更深；

“什么样子的呢？”

“噩梦你还问？我做梦变成了一只鸟，好不容易飞出了一座鸟笼，以为终于自由了，可谁知道我早已置身于更大的鸟笼之中。”沈莹晃动身子，示意放下她。

“跟我想象的噩梦有所不同呢。”“你以为我是梦到妖魔鬼怪了呀，要是那样我早醒了。”沈莹眼神中划过一丝戏谑，“三淼，你好呀！”沈莹将目光转移到另一边。“你好。”三淼显得有些羞涩，“挺能干的嘛。”沈莹用左臂碰了碰林以川，“正如闪电，突然之间，我才发现，我挺有本事的。”林以川摇头晃脑，“乱七八糟的，不过事情解决就行。”沈莹伸了伸懒腰。三个人从教堂经过，里面传出的颂歌带有浓浓的虔诚之音，三淼跟着低声哼唱，“whenachildisborn，我在一部电影里听过，但忘了是哪一部，只记住这首歌。”沈莹说出了歌名，“人狼之恋吧？我当时也看了这部电影，这首歌的出现抓住了我的心弦。”三淼看向教堂内，阳光从窗帘的缺口渗入。“应该是。”

“今天是几号？”

“13号。”

“四月？”

“嗯。”

“没想到失踪了一个星期，我以为只是从昨晚睡到早晨，好漫长呀！”三淼发出一声浅叹，

“她们心急如焚，为你做了很多。”

“唉，像我们这类人，脑子若不稍加注意就会突然断了弦，不知道自己处在何种环境，冥冥之中，地狱的魔音催促你，你又不得不上路。”沈莹弯下腰，轻轻吹走了花蕊中的蝴蝶，不装任何心事似的笑了起来。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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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墙漆在一些不显眼的地方已经剥落，漏出砖红的墙壁，教堂的钟声第一次敲响，惊得在塔顶打理羽毛的白鸽飞走。“快下课了，今天是手工课吧？也不知道她们做了些什么好玩的。”钟声第二次敲响，三人已经走到了二楼，一切不合时宜的声音悄然消失，静静等待第三声钟声的敲响。不知是谁的东西掉在地上，久久发出回声，第三声如期而至，楼内瞬间活了起来，当第一个人看到三淼时，像个泥塑般立在原地，“别发傻了，我回来了。”三淼捏了捏她胖乎乎的肉脸。三淼回来的消息，如同上帝一次昭告，一瞬间二楼堵的水泄不通。“你们，放心，我只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三淼眼眶变得红润，声音不自觉颤抖。“我快喘不过气了。”那天下午见到的女孩紧紧抱住三淼，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我怕你也一样不见了，我好怕。”“放心，真的只是做梦了，我不会突然消失的，我保证。”三淼轻轻拍了拍女孩，女孩松开了三淼，含着泪水笑了，这里从未像今天这般生气。

教导主任站在一楼，仿佛每道皱纹都遁入不可名之处，眉头也不像之前那样紧皱，看着一群人伴随着欢声笑语向着三楼走去，名为恐惧的东西在这喧闹的人声中仓皇遁逃。

“三淼。”琳老师从钢琴旁起身，“欢迎回来。”“嗯，我回来了。”“胖了。”琳老师捏了捏三淼的脸，“啊，不会吧，我觉得瘦了，只是肉都跑脸上罢了。”三淼嘟着嘴，赌气的捏了捏琳老师的脸。

“事情解决了，我们先去找教导主任吧。”沈莹说道，“好”，两个人从人群中费劲力气，好不容易走到楼外。“教导主任。”沈莹看到教导主任在一片空地，为数不多的阳光照在她和鸽子身上，教导主任转过头来，停止了喂食，“谢谢你们。”“客气了，这是我们应当做的。”林以川看着鸽子在抢夺地上为数不多的鸟食，“今晚留在这里吧，都没有好好招待你们。”“好呀。”

晚上举办了舞会，林以川喝着现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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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尾酒，“不去跳吗？”“不会呀，没艺术细胞的。”“这可是一位美女在邀请你跳舞诶。”沈莹嘟着嘴，“算了，会踩疼你的，在这里蛮不错的。”林以川一口将剩下的酒喝完，沈莹没有说话，同样要了一杯鸡尾酒喝了起来。

“明早走吧？”

“嗯。”

“心情不好？”

“没有，好得很。”沈莹牙齿轻咬酒杯，

“走吧？”

“不是明天吗？”

“跳舞呀。”

“你不是不会吗？”沈莹瞥了舞池一眼，

“教我呗。”林以川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这位美丽的小姐，可否与我共舞一曲？”林以川躬身伸出右手，沈莹看着林以川这不符合他的动作忍不住发笑，将右手搭在其上，一同向着舞池中央走去。

“你就不能按着我教你的？”“不是先右再左吗？”“是先左再右，猪头。”

林以川托着沉重的身体，一股脑躺在床上，跳舞如同吸食精气的女鬼，跳完之后，林以川沉沉的倦意袭来，撑着精神等着舞会结束。

林以川不知何时合了眼，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简单的洗漱之后，将行李收拾了起来，打扫了屋子。敲门声响起，“收拾好了没？”沈莹已经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前，“好了，现在走吗？”林以川将行李箱提了出来，“嗯，走吧。”学校门口站满了送别的人，林以川扫视一圈也没找到三淼的身影，心里难免失落。吉他声传来，《挪威的森林》，没错，是三淼在向他们道别，她打开窗户，坐在床上，那些拆开的信件被整齐摆在床头，她的笑容是如此温暖，一只鸽子在窗台驻足。

“三淼，再见！”两人大喊，“再见！”三淼探出身子大声回应，这是世间最美好的笑容，眼泪被阳光映射的熠熠生辉。两个人坐上了回程的列车，这一刻心是充实的，短暂的相遇，质朴的爱意注满了整个心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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