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你来这里总不可能是观光的吧?”撒旦带着林以川回到列车中,潮湿腐败的味道再次灌入鼻腔,“唔,我是来让这辆列车停运的。”林以川想着措辞,打量着撒旦的神情,他眼中妖异的光芒更甚。“哦!我的上帝,你就是这么惩罚我的?”撒旦狰狞的仰面,脸部肌肉紧绷,随后又面带微笑的看着林以川,“那可不行,冥界太无聊了,难得想出个乐子来。”他摇了摇头,窗外有几盏绿灯一闪而过。“我想也是,可是按你所说,哪里都有规矩,我也是按规矩办事。”林以川双手插兜,无奈的耸肩。“不不,这是两码事,你搞混淆了,这只是你的工作,你有权利做或者不做。”撒旦推着餐车走过一节又一节车厢,每个人都在面无表情的干着自己的事。“可是终究答应了下,我不太喜欢违背约定。”林以川摇头,否定了撒旦的说法。“啧啧,怪难办的,其实还有简单的方法……”撒旦将一个婴儿抱到餐车上,那个婴儿用冰冷冷的目光看着他,用残缺不全,锋利的牙齿撕咬着撒旦的手臂,板栗大的苍蝇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舔舐漆黑浓稠的血液。
“你看他,还是这么胆小,深怕别人会对他做什么似的。”撒旦用着可怜兮兮的语气,怜悯着看着婴儿。“他被父母遗弃在一处垃圾场,唉,还没有享受暖洋洋的光线打在身上的感觉,就来到这个单调孤寂冰冷的世界中,塔纳托斯真应该把那些肥大的老鼠一并带回来,让那些家伙也试试被咬食的滋味。撒旦将婴儿放到一个神经兮兮的女人怀中,那女人一直喃喃自语,他凑近身子,虚情假意的应答,”嗯嗯,你的儿子找到了,在这里,快看,多可爱,”女人似乎用尽全身的气力搂住婴儿,紫青的血管暴露在皮肤之下,婴儿挣扎了一会便没了动静。“嘿,你看她。”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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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打了个响指,喜悦的表情在那张黝黑的脸上绽开。林以川没有回答,眼神在面前的两人之间扫动,这场闹剧是应该要终止的,“你知道这有多有趣吗?哈哈,你绝对想不到。”放肆的嘲笑在这间车厢回响,“她的孩子在熟睡时被她压死,啧啧,她不敢相信这一切,发了疯似的出门找孩子,她的灵魂是我亲自去收的,她吊死在一棵树上,有意思吧?”撒旦推着车继续前进,吹着一段极其欢快诡异的口哨。林以川蹲下身子,她哭得一塌糊涂,无声的抽噎,“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林以川终于听清了,是的,她是如此痛苦,林以川站起身来,看向车厢里的众人,无尽的痛苦潜藏在每一张面无表情,眼神空漠之人身后,“撒旦。”没有任何情绪可以说出林以川现在的心情,没有任何词语可以描述出林以川现在的表情。“嗯?怎么了?”撒旦转过身来,不以为然的问道。“该结束了。”林以川再次获得了力量,“你可不是我的对手,你想太多了。”撒旦将餐车停在一处,在这狭窄的走道舒展着身子。“你确定?”刀再次出现在林以川手中,锋利的刀口斩断了这片空间,车厢开始断裂,“按照规矩,一切都有归处,这是你告诉我的。”“切,真是个没意思的人。”撒旦打了个哈欠,一瞬间,所有东西都恢复原状,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真是自以为是。”林以川用刀鞘撑住身子,难以言明的压力迫使他下跪,“是又如何,我有这个实力,你有吗?”睥睨,不可一世的表情,刚才精心伪装的善意,犹如被揭开的假面,里面是一团肮脏丑陋的臭东西。
力量,需要更强的力量,我需要一击就将这里斩断的力量,没有回应,只能听到心在剧烈的跳动声,汗水浸湿了衣服,冷静下来,就算再强大再完美的人也一定有不足之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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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解决的困境,困境!没错,他的困境就是规矩,他不能违抗规矩,现在的他也一定在冥界里按部就班的管理亡灵,眼前的他不是真正的他,只是一缕灵魂!林以川逐渐站稳身子,四目相视,两人都知道这场战斗不可避免,林以川顺着微弱的气流,将列车一分为二,白色的空间侵蚀了这片黑暗,撒旦眼睁睁看着这趟列车里的亡灵飘向冥河,他们脱离了他的掌控,这使他怒不可遏,“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终究是个蠢货。”双手化作巨大的利爪向着林以川袭来,利爪掀起的罡风使林以川多处受伤,林以川用刀挡住了攻击,林以川只觉得身体开始变得冰凉,从下腹开始,变得没有知觉,撒旦的尾巴捅穿了林以川的腹部,林以川开始头晕,巨大的爪痕留在了林以川的胸口,血肉翻飞。“我会到冥界好好款待你的,让你在油锅上好好享受。”撒旦恶狠狠的舔着爪子。林以川意识变得涣散,那诡异且真实的梦再次袭来。
冥河翻涌起汹涌的巨浪,猛烈的捶打着岸边,刀开始颤动,无数口黑气涌入其中,林以川觉得有什么进入到自己的体内,侵占自己。努力摇头想要把它们赶跑,可是无济于事。林以川眼神开始变得猩红,“啧,真是麻烦。”撒旦一利爪挥出,只听到了惨叫声和坠地声。林以川喘着粗气,一个闪身,轻描淡写的一刀,撒旦被拦腰斩断,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白色已经将黑色吞噬殆尽,撒旦孤零零的呆在这里,喷涌而出的黑色血液像是正在与这片白色做最后的抵抗,可是无济于事,终究被吞没消失不见。那双富有色彩的眼眸逐渐暗淡,不可置信的表情也随沙尘散去,没有留下什么,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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