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富有年代感的教堂，青藤布满白壁，巨大的时钟在不声不响的运转，乌鸦被车声惊扰，凄凉的叫声伴随着羽翼的扇动。鸣笛声提醒了里面的人打开大门。出来一位脸色惨白的男人，他着急的以一种极其热情的姿态挽着曹猛的胳膊，“谢天谢地，阿弥神庇佑，大人这一路来的可舒心？”“嗯，还不错。”曹猛想要将手抽出，可是对方以一种所有物的独占权的霸道死死搂着。“里面可为您准备了丰盛的午餐，请慢慢享用。”曹猛看着他近乎谄媚的表情，两颗歪斜的门牙带着牙龈一块暴露在空气中，就好像自己点了一块巨大的奶油蛋糕，光是看着就觉得腻歪。“嗯，嗯……”

“司克罗，教皇陛下，现在怎么样了？”那个特工模样的人摘下眼镜，狭长的双眼向里面看去，司克罗急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闭嘴，巴福卡洛，你这个笨蛋。”曹猛听见了司克罗的小声抱怨，“并不是所有教徒都知道？”曹猛也将声音压低，司克罗摇头，这次曹猛没有听清他在低声嘟囔什么。一层的教堂每一片区域都被分配好应有的作用，在正前方那座巨大的雕像下方，跪拜着低头念祷文的人，如同窃窃私语勾人好奇。左边一侧十几个小孩在学颂歌，并没有老师在旁边指导，他们正在以一种小孩独有的乐感来学，来唱。大门被巴福卡洛关上，烛光伴随着阳光也使这里的一切都清晰可见，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怪物模样的油画，逼真怖人。在这些画中间摆着一副巨大的人物像，他纵然年老依然可以从他的双眼中看出所拥有的力量，手执利剑站立在一片废土之上，那些画的怪物像跪拜在他的脚下，“这就是我们的教皇大人，伟大的古尔维登！”司克罗终于松开怀抱，以一种崇敬毫不做作的姿态跪在地上，“嗯。”曹猛点了点头，他从这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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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确看到了伟大，虽然是艺术加工的效果。“走吧，让我们去二楼。”曹猛瞥了一眼那些跪拜在地的人，各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模样，嘴里不停的呢喃，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二楼的空间相对狭小，一张巨大的桌子摆放在正中间，每一把椅子都整整齐齐的摆放，佣为曹猛摆上刀叉，“那个，能帮我换成筷子吗，我比较会用那个。”曹猛用叉子轻轻敲击刀面，“好的，请稍等。”佣人撤去餐具，一盘又一盘美食被端上来，大体上偏清淡。“大人，请尽情享用，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这里现在没什么人了，快把该说的说了。”曹猛喝下一碗肉汤随即看着司克罗，司克罗搓着双手，逐字逐句，“您大概都知道了吧？”“嗯，那个特工小子告诉我了。”曹猛逐一打量桌上的菜食，满意的点头。“哦？哦，你再说巴福卡洛呀，他的确有特工的派头。”司克罗挠了挠他那光滑的脑袋，“教皇大人，他呀……”司克罗扬起脸看着雕刻着怪异图像的天花板，佣人将筷子放在碗上，“年轻的布罗普能请你离开一小会吗？我和这位大人有些要紧事。”司克罗拍了拍布罗普高大而挺拔的肩膀。“好的，主教大人。”年轻的布罗普谦逊的鞠躬，“我敢保证他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位大人物。”司克罗看着他的背影，如同预言般说道。“嗯，他身上有一种我们所没有的气质，至少在我见过人之中都没有，真诚。”曹猛将肉汤倒在饭上，这碗饭是那位被寄予厚望的人特意盛的。“是的，他曾是我们这最有名的批判家，年轻又帅气。”司克罗眼中充满羡慕，他发红的酒糟鼻下意识的扩张，“所指出的问题一针见血，对于每个人的行为都是一种审视的态度，当然包括他自己，但是这样子的人总会触霉头，显而易见。”司克罗摊了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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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声不断从楼上传来，“大人，接下来的话还请保密。”司克罗用他粗短的食指点了点桌子，“在一周前的夜晚，教皇大人突然在屋内大吼大叫，用力的撕扯着窗帘，当时醒来的人，我觉得所有人都醒来了，月光打在教皇的白袍上，散乱的窗帘被风吹起，如同天使的羽翼，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教皇大人受到了神启，各个高兴的手舞足蹈，心里默念着祷文。”司克罗停下来出了一口气，“没想到之后几天教皇的举止愈发怪异，首先变化的是胃口，他对生牛肉产生了极大地兴趣，尤其喜欢那种带血丝的牛肉，其次他的脾气愈发暴躁，动不动就会骂上几句污言秽语。我和神父莫罗斯看着前后变化巨大的教皇，直觉告诉我们这不是什么神启，而是恶魔附身。我们对教徒们下达三楼是禁地的命令，以教皇正在接受神启为由掩盖真相。”司克罗，这位佝偻的主教坐在椅子上接连不断的喘气。“唔，做法是对的，恶魔这种生物就是以吞食恐惧来变强大的。曹猛站起身整了整衣领，步伐缓慢的向着楼梯口走去，“这股气息。”曹猛面色凝重，“怎么了？没有办法吗？”司克罗担忧的神情仿佛是他的背更加驼了。“那倒不是，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麻烦而已。”曹猛摇了摇头，“那，大人要做什么时候开始呢？”“现在吧，你留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上来。”金色的符文如同一面墙壁挡在了楼梯口，曹猛一步比一步沉重，一步比一步迟缓，汗水从他的面颊流下来，司克罗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仿佛整个三楼凭空消失一般，没有声音，没有形态，只留下了一面金色的墙壁。

“你可真是狡猾呀，魔鬼先生。”曹猛用力捶开反锁的房门，空旷的房间站着一个毫无人形的怪物，猩红的双眼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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