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通从乐善苑返回都护府,便一直苦思冥想什么方式最合适,把七无常约到西凉军军营来,突然他想到了莲非非,便打算进宫向姐姐鲜贵妃讨一件礼物送给莲非非,以酬她约七无常到西凉军相见的谢礼。
“我这里是有许多天下女人见了便爱不释手的饰品啊,服饰啊,小玩意,只是不知道长公子想要送这个莲非非什么档次的礼物作为谢礼?”宇文鲜听完宇文通的来意,知道他有了靠谱打算,便笑意吟吟的问。
“莲非非经年累月留恋风尘之中,见识不能说不广,只是她再识广见多,姐姐这宫里的好东西她也只有仰望的份。”宇文通回答,“我想送给她一件即能表示诚意,又不至于过分抬举她的礼物,还请姐姐赏赐。”
“来人,拿几件我平常珍藏的物品给长公子挑选。”宇文鲜命令道。
“是!”贴身侍女回答完毕,不一会儿便领着其他侍女呈上了五件珍品。
“你们都走近些,给长公子仔细看看!”宇文鲜说,侍女听到命令便向宇文通靠近。
宇文通微弯着腰,一字型走过去挨个欣赏起来,“前三个分别是金钗、玉簪、手镯,虽然别致但世间此等俗物一般都大同小异,倒是后两个让人眼前一亮!”
宇文鲜听了宇文通的话,走上前来,示意前三个侍女先下去,才大方的说,“长公子果然慧眼独具,剩下这两件礼物,一件是缠臂金,一件是今年最时兴的石榴色锦裙。其中缠臂金还是我生辰时,皇上送给我的礼物,足足十二圈呢;这锦裙呢,是前段时间为陪皇上西行巡游置办的衣衫,只是巡游被半路截回来了,留在身边也没心情穿了,索性就送给那个莲非非吧,风尘女子大多爱美,这裙子穿在身上,稍有几分姿色的女子都添彩不少,长公子若是喜欢,这两件珍品都拿了去吧。”
“臣弟谢姐姐厚赏,只是这件锦裙颜色鲜艳,甚是衬女子肌肤,若是穿在红蛮儿身上,定会有一番霓裳羽衣的风采。”宇文通心中一盘算,满脸的得意神色。
“哎呀,看你现在眼里只有红蛮儿了,也不知道心疼一下姐姐失去了一件这么美好的衣裳,会不会有些心痛不舍之感。”宇文鲜目不专情的盯着宇文通,装作吃醋的样子打趣道。
听了宇文鲜娇嗔,宇文通上去揽过她的肩膀说,“姐姐放心,臣弟一定不忘姐姐提携相助,为姐姐在这皇宫挣下世代恩宠。”
这时,宇文鲜才正色道,“好了,赶快去忙你的吧,你我亲姐弟还会在乎这一星半点的东西和情谊。”
宇文通拿了两件得意的礼品,喜气洋洋地离开了皇宫。
半路上,他将其中一件缠臂金和一封信交给光离,命他速度送去五音坊莲非非处,便一个人前往乐善苑接红蛮儿来西凉军军营。
在途经极乐寺时,看到杨坚一行人在施粥,便加快了行程,更加急切地想要争取到七无常站到自己阵营来对抗杨坚。
宇文通脚步急切地冲进乐善苑,红蛮儿赶紧掏出手帕为他拭汗说,“看这满额头的汗珠,怎么这么急着赶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宇文通长吁了一口气,挥开红蛮儿擦汗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小案台旁的蒲团上,情绪恹恹的说,“我在来的路上看见杨坚他们了。”
红蛮儿听了一怔说,“只是看见他们吗?为何你情绪如此低落?”
“我看到他们在极乐寺门前施粥给那些穷人吃,那些穿着破破烂烂的人领到粥后吃得好开心啊,一个个都在对他们感恩戴德,我看了真是很生气!”
“杨坚可恨,那些对杨坚感恩戴德的刁民亦可恨,如若有一天,我们与杨坚打起仗来,那些刁民就是我们最大的阻碍。由此可见,只有拥护宇文家族的人们才是西魏真正的子民!”红蛮儿依然记恨着在城门外对着父亲拓跋晃的遗体指指点点的人们。‘’
“事实确实如此,如今我们只有先收拾了杨坚,再去收拾那些不长眼睛的刁民。我已经打发人去约七无常了,今天晚上就看你的了!”宇文通说完,拿眼睛望着红蛮儿,眼神里有鼓励,鼓励中也有一丝没有后路的要挟。
红蛮儿眉目流转,把身子倒进宇文通的怀抱里,双臂勾着他的脖子说,“今夜的计划,长公子大可放心,只是那些刁民,以免夜长梦多,何不现在就动手整治他们?”
“现在如何整治?”宇文通惊诧的问。
“皇上身体有恙,久不上朝。如今正值秋收赋税时节,皇上只免了司州城的赋税徭役,可没有免整个西魏的赋税徭役,现在秋收都已过了半月有余,朝中文武百官,竟没有一个人提报赋税徭役怎么收的,下面的人不上缴赋税徭役,上面的人自然不好过,大家都知道今年蝗灾收成不好,但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些天生的贱骨头。如果大家都像杨坚那样,不但不征收赋税徭役,还供养刁民免费吃喝,势必会造成生产力衰退,人们游手好闲,懒于耕种,不出三年,西魏便会亡国,如果真得这样的话,我们要这样一个西魏国有何用?”
“那你的意思是……”
“既然杨坚在施粥济贫,自然不用再发愁刁民饿肚子了,刁民吃饱了,就有力气干活了。我们不是要建红城吗?还等什么,赶紧着手办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