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鸾音和度九裳被带走之后,杨坚和赵自在坚持让常悲法师拎来一桶桶冰凉的井水,一遍又一遍地兜头浇下去,以便快速恢复清醒,可是每一桶冰凉的水浇下去,都是一种透彻肌骨的冰冷,在刺激着逐渐失去知觉的身体,他们尽力保持清醒,尽力与蒙汗药的威力做抗争,哪怕收效甚微。
“城主,少将军,就这样吧,再浇下去怕是要得风寒。”常悲法师看着哆哆嗦嗦的两个人,牙齿在不停地打架。
“不要停止浇水,让我们早些清醒,拜托你好不好,按我说的做。”赵自在微睁着眼睛说。
“可是你们这样下去会生病的啊!”常悲法师于心不忍。
“我们要快点去救香姑娘和裳公主……”
常悲法师无奈,接着去沙井边提水,一桶又一桶的接着对他们冷水浇背,直到她筋疲力尽,他们的药效才下降了一点点。
赵自在就地爬到杨坚身边,用手使劲拍了拍他的脸说,“醒醒,现在能站起来吗?”
杨坚微微抬起头,奋力睁开眼睛,意念坚定的回了一个字,“能!”
“那我们两个一起站起来,走到庵门处,然后滚下山去,坐上马车回都城,可以吗?”
“可以!”
两人慢慢站起身,相携着走出明月庵,走过并不宽敞的门前广场,下阶梯的时候,杨坚脚下一软,两个人相抱着一股脑地滚下了山去。
赵自在忍痛抬起头看了看,马车还在原地停着,马儿还在旁边悠闲吃草,他们两个的从天而降,不免把正在全身心吃草的骏马吓了一跳,忍不住引颈长歌了两声。
赵自在解开拴在车轱辘上的马缰绳,拍了拍它们的背说,“骏马,我把你们放开,你们去明月庵找常悲法师吧,以后你们就留在明月庵做个脚力。”
骏马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嘶鸣了两声算作回应,然后又自顾自低头吃草了,赵自在不再管它们,自己上了马车,又把杨坚拉上马车,便打算回都城。
谁知两人刚在马车上坐定,便收到了一个飞镖传书,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听话照做,勿有所动,可保人质平安,否则,杀无赦。”
“他们这是挟持了香姑娘和裳公主,然后来要挟我们?”杨坚心中一片慌张。
赵自在表情凝重地沉思了一下说,“如果是这样,至少证明现在她们俩是安全的。先不要慌,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此地不宜久留,免得连累明月庵。我们先回都城,然后再做打算。”
回到都城,来到长安街,两个人把马车停到百草堂门口,然后从马车上跌落下来。
“城主,你们这是怎么了?”正在柜台前整理草药的周大庆看到门前有马车停下,抬头望,正好看到赵自在从马车上下来,立刻出来相扶。
“我们中了蒙汗药,速速给我们配些解药吃。”赵自在有气无力的说。
周大庆听了这话,说,“你们俩被人下了蒙汗药,此刻待在百草堂无法遮掩,不如让爹爹留在这里配药,我先把你们送去五音坊歇着,然后立刻回来取解药,这样你们也能在那里好好休息恢复。”
“也好。”赵自在又返回了马车,由周大庆将他们送过去。
不大一会儿,解药拿过来了,周大庆说,“这是我爹配置的甘草解药,可解曼陀罗和草乌制成的蒙汗药,城主和少将军赶紧服下去吧。”
美无度在旁边服侍着他们吃了药,宽慰道,“你们先好好歇息,我们再做搭救香姑娘和裳公主的打算。”
“无度姐姐,你在西凉军军营待过,可否为我们画一张西凉军军营的地图?”杨坚说。
“画西凉军营做什么?”赵自在不解的问。
“他们绑架了香姑娘和裳公主,并且打算长期将她们留下来做人质,一定会找一个地方隐藏她们,这个地方要么是西凉军军营,要么是皇宫。我们要想搭救她们两个,就得从这两个地方入手。”
赵自在领悟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美无度说,“有劳了!”
杨坚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叫来卫平说,“皇宫沛郡王最熟悉,他吃的野山梨最多,中毒最深,我们回来的时候他还在深睡,你马上带些解药,去明月庵给他们服下,然后把沛郡王接回来。”
“是,少将军。”卫平得了命令,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去了明月庵把解药送去,将沛郡王接回了五音坊。
等他在五音坊恢复清醒,睁开眼睛看到满屋子神情凝重的人,唯独不见香鸾音和度九裳,些许天真又些许疑惑的问,“大家都在啊?裳公主和香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