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明美被说服了,“可是,我们要怎么离开?”
离开这个词,说出来是如此的容易,可是要做到,却又是何等的艰难。
她们两个女人,什么势力都没有,什么关系都没有,组织不可能放她离开,她又要怎么离开?
而且,大君还在组织......
宫野志保仰头看她,没有说怎么离开,反而问了她一个另外的问题:
“姐姐,你喜欢诸星大吗?”
喜欢?当然喜欢。否则怎么可能在一起这么久。
“喜欢。”
“那你爱他吗?”
宫野明美看着前方潜入沉眠中的城市没有说话。
原本她对诸星大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但随着逐渐的相处,他已经完全进入了她的心里,成了除志保之外最重要的人。
“我爱他,但如果在志保的安全与他之间选择一个,我会选择志保。”
说完这句话,她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一下子被抽去了,要不是靠着栏杆,她差点站不稳。
“姐姐......”宫野志保有些心酸。
她并不想让姐姐进行选择,在两个爱的人之间二选一,这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她又怎么会舍得让姐姐保守折磨呢?
宫野志保摇了摇头,“姐姐,我知道你爱他,我并不想让你放弃他。”
“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就没有发现什么吗?他为什么会撞到你?又为什么会因为你加入组织?这些你有想过吗?”
说起这些,宫野明美的眼神一下子就复杂了起来。
诸星大的异常她怎么可能意识不到?
大君以为她什么都没发现,她只是爱他,所以忽略掉这些一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突然被志保点明,她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那股消失掉的力气好像又回来了。
“你知道大君的身份了?”她低头看向妹妹,对妹妹的聪慧体会更深。
志保平时很少会跟大军有交流,每天工作也多在实验室里,很少会外出。
大君的身份隐藏的那么好,连组织都没有发现异常,她实在想不到志保又是怎么发现的。
“嗯,他是fbi。”宫野志保点头,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他的身份。
宫野明美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显然也是有所猜测。
“那他...真正的姓名叫什么?”
宫野志保摇头,“不知道,这个你得自己去问他。”
问他……
宫野明美一时间犹疑起来,心情忐忑,她猜到了志保想让大君帮她离开,可是......
“大君,他会帮我们吗?”
听着姐姐这十分不自信的话,宫野志保在心中叹气。
爱情,真是使人自卑。
姐姐这么优秀的人,怎么遇到诸星大就变得不自信起来了呢?
“姐姐,你觉得他爱你吗?”
宫野明美摇头,“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对这段感情倒是几分真几分假,他知道他对她有所隐瞒,她只当梦还没醒,甘愿沉沦在这场梦境中。
只是如今,梦快醒了。
大君真的爱她吗?她不知道……
“姐姐,你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自信了?他会帮我们的,只要你愿意。”
就心大进入组织已经两年,这两年里他已经充分获得了组织的信任,甚至凭借的优秀的狙击能力成为了组织中的红人。
姐姐这个一开始的跳板对他来说已经可有可无。
但他们依旧保持着恋爱关系,如同正常的恋人一样。
这样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诸星大已经对姐姐有了感情,他宁愿给组织留下这么一个可以钳制他的软肋,也要继续跟姐姐在一起。
河岸边的风很大,吹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
宫野明美仰头看着漆黑的天幕,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天空密布着一层厚厚的云,好像随时会下雨。
她看了很久,直到乌云被风吹出一个小口子,露出隐藏在后方暗淡的月亮。
“好。”她说道。
姐姐已经下定决心,宫野志保虽然想尽快将姐姐送走,但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
姐姐房间里的窃听器是不能动的,一旦窃听器被拆,组织那边定会引起察觉,加强对他们的防备。
所以只能当做那个切听器不存在,该干嘛干嘛。
姐姐跟他不一样,姐姐有完整的人际关系。她有老师,有同学,有好友,有同事,但为了不被组织察觉,她不能做任何的告别。
在离开之前也不能有什么特殊的动作,或者送什么特殊含义的东西,否则很容易被发现。
组织的作风向来是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所以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跟平常一样。
“姐姐,你到时候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经意的说起,你想离开组织,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宫野志保是有点想直接开门见山摊牌的,但考虑到诸星大fbi身份,她没办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姐姐作为枕边人,是最容易知道他身份的。
“好……”
一个风和日历的下午,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慢慢的在路边散步,走着走着,发现路边一栋民房被警戒线围着。
这栋房子好像遭受了一场爆炸,只剩下断臂残桓,警察在里面忙忙碌碌,用担架抬出来几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站在一边远远观望的宫野明美心情复杂,这太像组织的手表了,不管是人还是物,一场爆炸炸的干干净净。
“大君,你说这有可能是组织干的吗?”
赤井秀一微微摇头。“不知道。”
虽然从这手法来看很可能是组织干的,但也只是可能。
究竟是不是,谁也下不了定论。
宫野明美心情似有些沉重,一路上再没有说话。
赤井秀一眉头微皱,这几天的明美有些反常,像是心里藏着事。
“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宫野明美摇头,有些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看她这样子,赤井秀一越发觉得她有事。
宫野明美站定,仰头看他,那眼神太过复杂,复杂到让赤井秀一都有些紧张。
‘她发现我的身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