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中门大开,贾赦贾政疾步迎了出来。
“见过王爷!家慈生日,累蒙郡驾下临,荫生辈何以克当。”众人呼啦啦跪倒一片。
“快快免礼。”水溶一脸和煦:“世交至谊,何出此言。
今日孤也是顺路路过,因想着是老太夫人的寿辰,便不请自来了,还望不要见怪。”
贾政忙说不敢,同贾赦一左一右陪着水溶往里面去了。
来至内宅,贾母早已得了信,带着邢王夫人在门口恭候了,至于其他没有诰命的内眷以及亲属则都回避开来。
见水溶在众人簇拥之下而来,贾母便在鸳鸯琥珀的搀扶下就要下跪行大礼。
水溶忙紧走两步拦住了道:“太夫人万万不可,要折煞小王了。
你我两家本是世交,我不过赖祖上恩德做个小王,怎敢在太夫人面前托大?
今日本是不请自来已是罪过,只是旧日常听先父王说起我们两家交好,今天因又是太夫人好日子,才贸然登门道贺,只希望不要打搅了才是。”
贾母忙连声说不敢,又寒暄了两句,王府长史福安将礼单奉上,贾母又谢过了,水溶才由贾赦贾政陪着往前厅用茶去了。
吃了茶,聊了几句没营养的话,水溶话锋一转:
“久闻政老爷有一位衔玉而诞的公子,早欲一见为快只无机缘。今日既然来了,何不请来?”
贾政忙命人寻了宝玉来谒见。
宝玉来了,先大礼拜见了,水溶命免礼近前来,见宝玉戴着束发银冠,勒着双龙出海抹额,穿着白蟒箭袖,围着攒珠银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端得一副好相貌,便笑道:
“名不虚传,果然如‘宝’似‘玉’。衔的那宝贝在那里?可有缘一见?”
宝玉见问,连忙从衣内取出,递与北静王细细看了,又念了那上头的字,因问:“果灵验否?”
贾政忙道:“虽如此说,只是未曾试过。”
北静王一面极口称奇,一面理顺彩绦,亲自与宝玉带上,又携手问宝玉几岁,现读何书。
宝玉一一答应。
北静王见他语言清朗,谈吐有致,一面又向贾政笑道:
“令郎真乃龙驹凤雏,非小王在世翁前唐突,将来‘雏凤清于老凤声’,未可量也。”
贾政陪笑道:“犬子岂敢谬承金奖。赖藩郡馀恩,果如所言,亦荫生辈之幸矣。”
北静王忽然又问道:“听闻府上这一科院试出了个第三名的秀才叫贾瑞,可否也请来一见?”
贾政等人有点懵哔,宝玉当年含玉而生,一时成为神京一大奇闻,北静王听说过不稀奇,这贾瑞,不过是外宅子弟,就考了个第三名的秀才,堂堂一个王爷都知道了?
但是人家开口了,总不好说贾瑞不配来见北静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