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想到了那群拿着公粮去酿酒的人被戴权敲诈时候的胆战心惊,永康帝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模样。
“贾瑞,你说得不错。”
“啊?”贾瑞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壶,这老头子的思维很跳跃。
永康帝接着说道:“你那姐姐,贾元春,果然极通音律,又是个娴静端淑的,你若不提我竟不知宫中还有如此才女。”
贾瑞听说是说元春不由长出一口气,小心问道:
“四爷,既然您这么爱听新曲,却不知上次说的可以让我大姐学学新曲,往后四爷就不用特意跑出来听了,不知您以为如何?”
王子腾和水溶两个听了这话也是一脸的期待。
毕竟皇上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倘或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们两个可是罪责难逃。
你自己在后宫自娱自乐他不香吗?哪怕你后宫佳丽三千也没人管你啊!
永康帝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贾瑞,又叹了口气道:
“这等传唱于青楼坊间的靡靡之音若是到了宫中唱,你想想,会有多少所谓清流肱骨跳出来弹劾朕?
每日如老鸹般在你跟前聒噪,烦不烦?
还不如得空了来外头听听,又能与民同乐,又能体察民情,何乐不为?”
贾瑞听了不乐意了:“四爷,我的这些曲子怎么就成了靡靡之音了?”
永康帝看了一眼贾瑞,没搭理他。
水溶王子腾也觉得贾瑞是在胡搅蛮缠了,嫣然唱的曲儿都是些情情爱爱,还有那什么回娘家,即便不是靡靡之音也是狗肉上不得宴席。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是还有精忠报国吗!”贾瑞反驳道:
“再说了,这些曲儿虽然也有些情爱在里头,也是真情所致啊!
白居易还写过长恨歌呢不是?
那里头写的又是贵妃洗澡又是芙蓉帐暖度春宵的,不比我这些更靡靡?
怎么就成了千古绝唱?”
“什么贵妃洗澡!粗俗!那叫温泉水滑洗凝脂!”王子腾鄙视的看了贾瑞一眼:
“亏你还是个秀才!”
“哦!原来是这么说,下一句是什么来着?”贾瑞问道。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王子腾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然后就尴尬了,这两句诗写的是什么谁不知道?
当着皇上的面说这个?这是贾瑞在给他挖坑啊!
“臣该死……”王子腾对贾瑞怒目而视!
贾瑞嘿嘿一笑:“叔叔大才!”
永康帝差点没绷住,强压笑意道:
“你也不必在这里胡搅蛮缠,你当你写的这些小曲儿能和醉吟先生媲美么?
你怎么不再比比杜工部?不比比李太白?”
贾瑞指了指台下几乎满座的大厅道:
“四爷,我哪儿敢跟人家比,不过我这曲子还是有人爱听是不是?
四爷来这里不也是为了听曲儿的吗?难道是为了看铜管舞?”
“胡说!朕自然是来听曲的!”永康帝马上道。
“四爷,草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您在宫里头也可以听喜欢的曲子,并且没人敢说个不字来!”贾瑞神秘兮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