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人,这里就是您的寓所了,您请吧。”
军卒将葛庆海引到一处房舍便拱拱手去了。
“有劳了。”
葛庆海打量着这座二层小楼,似乎还不错么!还有玻璃窗!
不过怎么这么清净?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吗?
走进去,却见里面是一间间的小房,每个房间里都有一面大土炕和几个箱子。
只是土炕上有一堆堆有些肮脏的铺盖,还散发着阵阵脚丫子的芳香……
这里有人住啊!
葛庆海又看了几间屋子皆是如此,正想找人问问是不是把自己带错地方了,忽听得外头脚步声以及嘻嘻哈哈声传来。
原来是一群粗布衣短打扮的汉子嘻嘻哈哈的走了进来。
“哎!你是谁?怎么闯到我们工兵营宿舍来了?”为首一人问道。
“我……我是右佥都御史葛庆海,有人带我来说我晚上要住在这里……”
“哦~原来是个御史啊!那就对了!”
汉子恍然:“你们的宿舍在二楼呢!赶紧上去占地方吧!”
“这……不是说有单间吗?怎么我看这里都是这种通铺?”
葛庆海又问道:“是不是搞错了?我是葛庆海!右佥都御史!”
说着,葛庆海又将自己的屁股扭了扭。
“葛庆海是谁?没听说过!”
“哎哎!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那个在朝堂上光着腚被打屁股一百下的那个喷子!”
“哦!我也想起来了!是那个有痔疮的御史吧!”
“大伙快来看呐!咱们这来名人了!”
果然呼啦啦围上来一群人朝着葛庆海嘻嘻哈哈。
葛庆海丝毫不为所动:一群大字不识的粗人,只知道捡乐子,怎么会懂得自己的高尚情操?
“行了行了,不就一个破御史吗!都别在这起哄了,该干嘛干嘛去!”
那汉子俨然还是个头头的架势。
“葛大人是吧?方才你是不是问单间?
据我所知单间是给三品以上官员预备的吧?
至于你们这群言官老爷,上头说了,你们平时只动动嘴皮子,不用那么讲究,这里就是你们的宿舍了,不过在二楼。
你快上去占个地方吧!不然晚了可就只能睡地板了啊!楼梯在那边,去吧去吧!”
“这……多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去晚了就没地方了,葛庆海决定还是先上去看看。
毕竟同这群粗汉为伍实在是对他清贵身份的一种侮辱。
来至二楼,似乎格局是一样的,依旧是大通铺和箱子。只是上头没有了铺盖。
想必这里是专门给他们预留的吧?
葛庆海找了个味道稍微小一点的屋子将自己的小包裹放在炕上。
正要收拾,一群四五十岁的妇人叽叽喳喳的走了进来,见了葛庆海都是一愣:
“你是做什么的?怎么跑到妇女宿舍来了?”
“我是右佥都御史……”
“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子宿舍在那边,那边!”
“哎,别撵走啊,看这汉子穿着打扮倒像个读书人,摸进咱们屋里难不成是图谋不轨?说,你是不是看上老娘的姿色了?”
一个四十上下年纪满口黄板牙的妇人朝葛庆海抛了个媚眼。
“冒昧了,告辞!”葛庆海忙卷着行礼就逃了出去。
“哎,你别跑啊,你……”
逃出妇女宿舍的葛庆海慌不择路的撞进了一间脚臭加汗臭混合香型的屋子紧紧关上了门。
闻着这个气味,应该是男子宿舍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