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贾琏走了,贾瑞才咂咂嘴道:“真真难得,阿凤也有这么体贴入微的时候。”
凤姐听了便笑道:“怎么着?这是呷醋了?”
贾瑞道:“那可不是,还是整整一坛子山西老陈醋呢。你平日怎么都没这么关心过我?”
凤姐冷笑道:“你还有脸说,你用得着我么?
屋里头又是嫂子又是侄儿媳妇,还有小姨子妹妹的,轮得到我说话?
哪一件事不都给你想得面面俱到的了?
我和你琏二哥到底也是名誉上的夫妻,我就不该关心关心?”
贾瑞叹道:“我没说不该。若是你以前也是这般,只怕琏二哥也不会那么又怕又恨你。”
凤姐白了贾瑞一眼:“他若不怕我恨我,能有你小子的窟窿钻?”
贾瑞便一把拉住了凤姐在身上一通乱摸:“我悄悄,哪儿有窟窿了?我就钻一回。”
凤姐笑着把贾瑞的手打开了:“别混闹,一会儿还得看平儿收拾得怎么样了呢。”
贾瑞道:“总这么着也不是事儿,我得想个法子把你弄到宁国府去。”
“大白天的,少说梦话!”
凤姐整了整一角又说道:
“对了,听说因为那个小水仙的事大老爷把大太太好一顿骂,大太太又背地里把你着实骂了一通呢。”
贾瑞笑道:“她还能骂掉我一块肉去?”
凤姐也笑道:“论起没脸来,我就服你,再没有第二个!”
贾瑞用手摸了摸脸也笑道:“其实大太太比我不要脸多了。”
说着便把邢夫人克扣邢岫烟月钱的事说了一回。
凤姐冷笑道:“她这不是不要脸,就是不尊重。
为了那点子小钱也不怕人笑话!
前两天还说手上银子不够使,让我给准备二百两银子呢。
我也实在懒得同她费唾沫,就给了,这会子想想,可不就是拿着我的银子去交了买人的定钱?”
贾瑞又是一阵无语。
突然灵机一动问凤姐道:“阿凤,你说大太太这么多年想着法子各处刮银子,她能有多少体己?”
凤姐冷笑道:“再怎么也得有个万八千两吧!
这怕只有她自己心里能说得明白了。
这些年怕从我手里勒索走的也得有一二千两了吧!
今天五十明天一百的,总是能寻着各种由头借钱。
给大老爷买丫鬟,哪回不是自己克扣下一些?
不然你以为她那么爱给大老爷买人?”
贾瑞点了点头。
凤姐见贾瑞一双贼眼滴溜溜乱转便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是又挤什么坏水呢不是?”
“啊!没有!我就寻思着这不是过年西府里没钱么,怎么不和大太太张嘴借点?”贾瑞说道。
“切!你少跟我弄鬼!”凤姐嗔道。
贾瑞道:“实在是大太太太可恶了,我想坑她一回,你可别跟外人说去!”
凤姐马上双眼放光:“怎么坑?”
贾瑞笑道:“你不用问,等着看戏就好了。打听那么清楚做什么?横竖给你出气。”
凤姐撇撇嘴道:“我才懒得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