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熄灭!强盗走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乱,将枫叶城打成废墟!
除了贵人,枫叶城稍有头面的绅士,先被强盗折磨,再一刀枭首。
哪怕是低阶的仙、仙人?也是身首异处,最多,是少受些折磨。
唉,不仅是霜雪的麾下,诸势力派驻的暗子?是无人能活。
阿贝氏,天照宫浪人家的阿贝氏,除了阿贝三郎、阿贝四郎,是被天堡“顺手”逮走,意外保全了性命,其余的?是满门尽绝。
血色淡了,血腥仍笼罩着枫叶城,幸存者?战战兢兢地探头探脑。
远郊,因远离枫叶城,才得以幸免,大片大片的牧草疯长。
牧草,最最常见的三叶草,并非只有三叶,是每颗茎芽有三叶,茎粗而叶肥,多汁而营养,除是牛羊的最爱,亦是难民的救命食粮。
淡雾,隐隐的淡雾飘浮,为牧草带来勃勃生机,牛羊隐迹其间。
秋庄,是一个普通的农庄,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战启时,似感到末日来临,秋庄的人?是将家“搬”到土龙的背上,是平时里载客的车厢里,然后,再驱车去了莽原,过着游民生活。
不知多少天了,血色褪了,大地?居然开始回暖。
失了枫树的压制,三叶草恢复了生机与活力。
秋花实盘坐土龙的脑袋上,瞑目观想雨神。
赞美雨神!是雨露滋润了三叶草,秋庄的凡民才有了一丝生机。
枫叶城的物产不丰,粮食是被官府列为战略物资,是不允许凡民屯粮,更遑论大量储粮,战启后,幸存的凡民,饿毙?是必然的命运!
蓦然,白雾被乱动,秋花实寄于里面的魂念,“看”到一幅景象,一队队人马,饥肠辘辘的灾民,乘坐一头头土龙,正惊喜地穿行三叶草的“海洋”,不仅是灾民的眼里有泪,连土龙亦是如此。
“哈哈哈!天不绝我!”魁梧壮汉,双手高举,大声狂笑。
习惯使然,一头头土龙被拴住,灾民们扑进三叶草丛,如牛羊般啃食,一片片肥叶被塞进嘴里,一根根粗茎用来啃食、磨牙。
“唉!”叹一口气,秋花实睁开眼,无奈地摇头。
“呃!呃!呃!”吃撑了,惬意地打着饱嗝,壮汉四下打量。
老先生凑过,低声道:
“首领,三叶草不像是无主之物,怕有麻烦!”
首领笑了,方圆万里?枫庄才是老大,人强马壮!
老先生是庄里的启蒙先生,是蒙小童子混日子的秀才,很诡的。
眼下的局面,只要不饿死人,牛羊吃得饱?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然而,当一个人肚子不饿?会产生更高的想法,饱暖思淫*欲嘛!
老先生能瞧出的蹊跷,壮汉哪里会没看见?
而且,首领还有更远、更深层次的谋划。
方圆万里,枫庄的人最多,实力最强,只要霸占了三叶草?是能趁机扩大势力,是要折服一干饿肚子的灾民,使枫庄趁势扩张。
老先生的眼珠转动,瞬间揣摩到首领的心思,又开始盯着地面。
枫叶城是仙凡杂居,普通凡民的代步工具?是土龙大车!
根据车轱辘的痕迹,是能推断此间“主人”的实力。
凡民嘛,个体战力孱弱,实力?就是人头数!
人数越多,实力越强,不用多费功夫推衍。
“首领,战前居住这征区域的,只有秋庄,约三万余人,精壮男丁约八千余人,其余的,是妇孺、老人、孩子,不堪一击!”
首领笑了,相较十余万人的枫庄?秋庄的确不堪一击。
而且,秋庄的首领是一个糟老头子,古稀之年的老贼,儿子、儿媳与人争斗时丧命,膝下只有一孙女,未成年的孙女支撑家业。
“准备战斗!捕奴隶!”首领狞笑着,是想当不劳而获的老爷。
振奋!一阵忙乱,战斗阵组成。
第一队是精壮汉子,约三万余人;第二梯队是健壮的女汉子,计三万人;其余的老小是第四队,小小孩童的眼里,都有了贪婪。
潜行!快速潜行!枫庄的首领,是选择偷袭。
土龙爬行,背上的男男女女?手里握着木棒,趴伏土龙的背上。
霜雪支的星陆是太虚宗的地盘,承继了数百年的和平,除了常备军配置金属的兵器,普通的凡民?只有常用的农具、菜刀。
而秋庄出行,既是逃荒,又作了劫掠、被劫掠的准备。
然而,少得可怜的金属刀具,不足以武装数万凡民,干枯的枫树枝干,被精壮们削制成趁手的木棒,凡民间的争斗凭的是人数、力气。
“敌袭!枫庄倾巢来袭!”秋花实惊呼,毕竟,她还是小孩子。
本是惊弓之鸟的族人,立即四窜,局面乱成一锅粥。
枫庄是方圆万里的大庄,若平日里?是有官府弹压,人少、人多没有分别,没有人敢引发大规模械斗,但是现在,秋庄不敌。
“都别慌!各自归队!”苍老的怒喝声传来,白发老翁急了。
秋风霜,秋庄的耆老,秋花实的爷爷,秋庄的主心骨。
几息,村民寻到自己的位置,是平日里训练的结果。
秋老喘着大气,摆手吩咐:
“后队先撤,分散赶赴隐藏地点,自己寻地躲起来!”
后队是妇孺老小,闻言,数十支土龙分队四散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