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御空而起,脚下只是一片普通的树叶,带着蒋敬和潘金莲,去往横山。
上天之后,捏了一个隐匿诀,云端之上,只看得到潘金莲和蒋敬。
蒋敬看了一眼自家大师姐,她的身影也慢慢消失了,不禁有些汗颜。
自己的隐匿诀,可没有师父和师姐掌握的熟练,此时若是有人看见,还以为蒋敬修为大增,可以如此御空了呢。
而且蒋敬是需要符篆才能隐身的,这种方法最大的缺点,就是必须要脱去衣服。
师父和师姐则不一样,他们捏法决隐匿,更加方便。
朱武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空中的落叶上,他握了握手掌,觉得有些尴尬。
他是一个人,但又不是一个人...
好在李渔的速度够快,转眼横山就在眼下,朱武咳嗦一声,“师父,我们到了。”
“前面带路。”
朱武只好闷着头往前走,营中都认识他,畅通无阻来到主帅大帐。
老种看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皱眉道:“怎么没去汴梁?”
“我已经带师父来了。”
老种一下站起身,“正经道长何在,还不快请进来。”
“不用请,我已经到了。”李渔慢慢显露出身形,笑着说道。
种师道愕然看着凭空出现的一个道士,还有一个少女,很快就反应过来,笑道:“正经道长好手段,早就听说道长修为高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位姑娘是?”
李渔谦虚地说道:“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得已而为之,实在不值一提。这是我的徒儿,潘金莲。”
“原来是元妙山力挫慧成禅师的潘姑娘,久仰久仰。”
潘金莲羞怯地一笑,然后躲在李渔身后,没有说话。
“小徒没见过什么世面,诸位不要见怪,老种相公乃是大宋西北柱石,贫道素有耳闻,今日有缘一见,也算是得偿夙愿。”
“道长客气了,请上座!”
两个人围着帐内篝火坐下,李渔打量了一眼,老种年纪不是很大。
他的眉毛很浓,阔口方脸,紫棠色的脸上,挂着一道伤痕。
标准的久经沙场老将模样,整个人不怒自威。
种师道也在观察李渔,他年纪轻轻,长相说不上十分英俊,但是眼睛十分有神,谈笑间有一种自信的风度。
坐下之后,种师道也没有多说废话,搓着手开口道:“想必道长已经知道了,我们西军此刻就如这火中的木炭一般,即将化为灰烬。老夫忝为西军主帅,并无一计可脱身,迫不得已求救于道长,望道长施以援手,西军上下十七万儿郎,没齿难忘道长大恩。”
“老帅此言说重了,西军守卫边疆,不是为西军自己守的。若是任由党项人南下,是整个中原的浩劫。贫道虽然是方外之人,但是也明白一个道理: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种师道心中一暖,能有人说出这番话来,他已经感到很欣慰了。
一直以来,他们驻守在这片风沙漫天的土地上,手里拿的武器甚至不如对面的党项人,穿着几代人传下来的破旧的盔甲,拿着自制的兵器,坚守着大宋的西北防线。
闻名天下的玄甲铁骑,一个单兵的甲胄兵刃的价值,就能抵得上西军几十个人的装备。
但是你让玄甲铁骑来西北,他们西军敢不敢打?种师道敢保证,没有一个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