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神医,你这是在干什么?”
郑自奇神情一阵恍惚之后,蓦地发现自己竟然代替那个老头儿被钉在了冰壁上。
“不是如你所愿么。”夏天一脸随意地回答道。
“什么?”郑自奇愣住了,不知道夏天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夏天随手指了一指已经摔倒在地上的左万鼎,笑嘻嘻地说道:“你刚才自己说的,你愿意救他嘛,我就成全你了。”
“这……我是说过,但那是对你说的啊。”郑自奇脸上露出无法理解的神情,既痛苦又怨愤地说道:“我是求你去救他啊,这关我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枉我还觉得你是个好人,还想拜你为师!”
杨珊听着这话,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你想救人,自己不去救,非逼别人去救,而且还不愿意付出半点代价,有这种事情?”
“这老头儿又不是我爹,凭什么要我付出代价啊!”郑自奇愈发觉得这个逻辑简直不可理喻:“就是看他可怜,所以才求夏神医救救他。”
杨珊被这人的话给气笑了,反问道:“你不想付出代价,那你想让谁替你突然涌起的同情心付出代价?”
“你刚才不也觉得他可怜吗?为什么要指责我?”郑自奇感觉自己简直要疯了,怎么跟这两人说不通呢,只得哀求道:“好,好,就算是我错了,夏神医你是个好人,我不该道德绑架,请放我下来吧,我就是个普通人,受不了这种刑罚,你饶了我吧。”
杨珊摇了摇头:“果然还是某个人的那句话说得对,好人就该让人拿枪指着?”
“小小羊老婆,用不着因为他生气。”夏天撇了撇嘴,“他想救人,我已经帮他实现了愿意,他现在是高兴坏了,我们就让他在这里继续高兴就好了。”
郑自奇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了。
“小子,你先留步。”
左万鼎被钉住了近四十年,手脚都已经退化,几乎动弹不了了:“能不能送我回南疆左家,老夫必有重谢。”
“我看不必了,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
几道人影蓦地飘然而至,落在近前。
其中一人,长身玉立,穿着白色修身长衫,腰间束着红色云纹腰带,气势非凡,态度也异常倨傲,眼神睥睨着夏天他们几人。
“左万鼎,你当年犯下弑师大罪,按照门规,应该万剑穿膛而死。”白衣男子脸色冷肃地瞥了左万鼎一眼,“冰掌门饶了你一条狗命,只是罚你一辈子在这里看守灵泉,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竟然连这个都办不到,真是废物。”
左万鼎冷声道:“雪山派现在的年轻一辈,实在是太没礼貌了,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叔,居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你早就被逐出门墙了。”倨傲男子冷笑不已,“这次带你回山,直接按门规处置,送你一个痛快好了。”
左万鼎显然是不服的,直接反驳:“当年的事情,疑点重重,而且我已经有了新的线索,我是被人陷害的,我师父绝对不是我杀的!”
“不必挣扎了。”倨傲男子一副懒得浪费时间的表情,“掌门还有执法堂没空听你狡辩,都多少年了,还说这种屁话。”
左万鼎还想说什么,跟在倨傲男子身后的人立时冲了过去,将他直接给捆了起来,顺便堵住了嘴巴。
“两位看着面生啊,来旅游的?”倨傲男子嘴角微微一勾,露出淡淡的笑意,“不过,这里可不是游客能来的地方。当然普通的游客也下不来,所以,你们不如坦诚一点交待,是谁派你们来的?”
“白痴,你哪位啊?”夏天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我和小小羊老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也管不着。”
倨傲男子轻哼一声,袖手背立,冷眼看着夏天:“我?我是雪山派真传弟子,执法堂堂主白千方。”
“又是姓白的?”夏天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雪山这边姓白的白痴就那么多吗?”
白千方眸子里泛起薄淡的冷意:“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两位擅闯雪山派禁地,还私放我们门中重犯,意图不轨,跟我们走一趟吧。”
“事先申明一下,我们可没有意图不轨。”杨珊这时候淡淡地说道:“我们只是想调查一下雪猴子的来源,然后被人引到了这里来,对雪山派并没有恶意,也没有兴趣。”
“被人引到这里?”白千方显然不信,“谁啊,这么厉害,竟然能带你们来我们雪山派的禁地。”
杨珊没有说话。
白千方微微一抬眼,看了看被钉在冰壁上的郑自奇:“嗯?又一张熟面孔,不过你怎么被钉在上面了。”
“白、白堂主,你别听他们乱讲,我是被他们挟持来这里的。”郑自奇看到这个倨傲男子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声音里还有一丝颤抖,“我要是不配合,他们就要杀了我,而且白三爷就是栽在了这他们手上。”
白千方笑着问道:“你是不是也想说,你当年也是被人陷害的,我们执法堂冤枉了你。”
“我……没这个意思,绝对没有。”郑自奇连连摇头,“我觉得白堂主当年执法相当公正,我心服口服。只是,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我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