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看见人群中被称呼为吴哥的男子,双腿血肉模糊,状态看起来极其凄惨。
“血流不止,得想办法先止血才行。”朱佑樘说道。
“我们当然知道要止血,还不是因为你在这阻拦,要不然我们早进了医馆。”被喊棒槌的男子开口道。
朱佑樘和谈允贤对视了一眼,接着说道:“不如还是让我帮你止一下血吧!”
“就你,行吗?”棒槌狐疑地说道。
“你看这么长的队伍,一时半会你们也进不去。不然让我来试一下,万一能成呢?”朱佑樘提议道。
“反正在下也是烂命一条,既然这位兄台愿意施以援手,请尽管施为。”坐在中间的吴凡开口道。
“兄台倒是阔达,我观你这伤口像是钝器所伤,应该是石头砸的吧?”朱佑樘来到吴凡跟前,打量着他的伤口说道。
“你这个白脸倒是有几分眼力,没错,我吴哥就是被石头砸的。要不是那狗太监杨鹏,我吴哥怎么会轮流到冬日替人搬大石,修院子的地步,要知道我吴哥可是百户。”棒槌愤愤不平道。
“想不到兄台竟然是百户,真是失敬。”朱佑樘一边说着,一边撕开吴凡的裤腿。
“呵,百户,给人看家做奴也不过如此。”吴凡自嘲道。
“按道理,堂堂百户,领着俸禄。应该糊口度日不成问题啊!”朱佑樘疑惑道。
“呵,兄台,你一看就是贵人,哪里理会得我们这种底层生活之艰难。俸禄也不是常有。”吴凡感慨道。
“还不是官官相护,要不是因为狗太监杨鹏,我吴哥也不会轮流到这地步,好在当今圣上圣明,将那杨鹏厂公之位给夺了去,否则我吴哥哪敢在京城逗留。”棒槌插话道。
看来这个棒槌是个话唠。朱佑樘想着。
“谁带了烧刀子?”朱佑樘问道。
“我这有。”
“有。”
吴凡这一伙人中立马有几个人开口回答道。
“还是用我的吧,这大冬天干活,不喝口烧刀子可扛不住。”棒槌说道。
“想不到这位兄台一看就是贵人出生,也知道烧刀子这烈酒?”吴凡打量着朱佑樘说道。
毕竟朱佑樘此时虽然穿着常服,但是常服那布料的质地,还有身边的谈允贤气质不凡,无不彰显着这位出身不凡。
“谁也不是天生高贵,我祖上也有食不果腹的时候,能有今日,全靠祖上一刀一剑打拼下来。”朱佑樘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棒槌递过来的皮囊。
“看来兄台出身勋贵啊,难怪会处理伤口。”吴凡见朱佑樘处理他的伤口轻车熟路,了然道。
朱佑樘对此并没有辩解,接着从自己的棉衣袖子掏出一个洞,拿出些许棉花,侵着烧刀子开始给吴凡搽拭伤口。
搽洗干净之后,朱佑樘发现伤口还好,有一道十几厘米的口子,只因是冬天的缘故。
于是朱佑樘在他的伤口上方进行按压止住了流血。
“谁有针线?”朱佑樘问道。
早已在一旁默默看着朱佑樘处理伤口的谈允贤,疑惑道:“老爷,怎么需要针线呢?”
“缝合伤口。”朱佑樘开口道。
不一会儿还是在人群中借到了针和线。朱佑樘将针线放进烧刀子里面浸泡了一会儿。
接着开口问道:“吴凡,可忍得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