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话,博慕迟眼睛里有了笑。
她神色飞扬地望着他,正想说云宝正好,忽地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
“你回来了谁陪舒宝过生日?”
傅云珩看她,“还算有良心。”
“那当然。”博慕迟瞥他,“我一直都有。”
傅云珩拉着她到一侧坐下,“你干妈他们会陪她过了生日再回。”
“哦。”博慕迟点点头,侧眸看他,“所以你提前回来是有什么别的重要的事?”
“……”
傅云珩被她的话更了下,有点儿头疼。
“你为什么不说话?”博慕迟打破砂锅问到底。
傅云珩没忍住,抬手敲了下她脑袋,“刚刚已经告诉你了。”
“嗯?”
博慕迟对上他的眼睛。
傅云珩的眼睛黑亮似漩涡,里面有博慕迟之前未曾察觉到的情绪在翻涌,无形的吸引她去探究。
博慕迟一直知道,傅云珩是个性子冷,但却认真专注的人。
无论是对他重要亦或者不重要的人,只要对上他的眼睛,你就会下意识无条件的相信他。
就像她此刻一样。
“你——”博慕迟嘴唇微张,讶异道:“真的只是回来给我做山楂糖雪球的?”
傅云珩垂睫盯着她,没搭腔。
博慕迟愣怔片刻,蓦地说:“那我要是今天没有想吃山楂糖雪球呢?”
“……”听她这么无厘头的话,傅云珩少年气十足地歪着头打量她半晌,“不想吃?”
他很是淡定:“那待会不做了。”
“不是。”博慕迟无语,“我就是举个例子,我没有说我真的不想吃。”
“哦。”傅云珩慢条斯理应,“那就是想吃。”
“……”
博慕迟挣扎三秒,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索性放弃。
她瞥他,“你说什么是什么。”
傅云珩挑了下嘴角,侧眸问她,“待会吃完东西想做什么?”
“都可以。”博慕迟想了想,“你想做什么?”
傅云珩顿了下:“看你。”
博慕迟眉梢一挑,“那我好好想想。”
-
大半小时后,迟应买回了山楂。
山楂糖雪球的做法不难,就是步骤稍微繁琐麻烦了一点。迟应没耐心,加上博慕迟嘴刁,吃习惯了傅云珩做的后,其他人做的她都觉得没那个味。
自然而然,她对傅云珩做的东西产生了依赖感。
大人都不在家,厨房任由三人折腾。博慕迟本想给两人帮帮忙,结果刚进去半分钟,就被迟应赶了出来,说她只会帮倒忙,影响他云珩哥做都雪球的速度。
回到客厅,博慕迟瞅着厨房里的两人看了会,摸着手机给季云舒发消息。
博慕迟:「舒宝~~」
季云舒:「我哥到家啦?」
博慕迟:「嗯。是不是你让他回来的?」
她记得自己没和傅云珩说过初五回队的这件事,想来应该是程小乖他们和她聊天的时候说漏嘴了。
季云舒:「是他自己想提前回去。」
博慕迟很了解傅云珩,他就算是想提前回国,在没有意外和紧急事情的情况下,也一定会陪季云舒过完生日再回来。
博慕迟:「舒宝。」
季云舒:「嗯?」
博慕迟靠在沙发上,笑盈盈道:「爱你。」
季云舒:「肉麻。」
博慕迟:「我从小就肉麻。」
季云舒哭笑不得,也是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虽说她比博慕迟还小三岁,可因为她职业和性格的缘故,无论是比她大的哥哥姐姐还是比她小的弟弟妹妹们,总习惯性地将她当成小孩一样宠着。
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季云舒:「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对我哥肉麻一下。」
博慕迟觉得她这话说得有点奇怪,她思忖了会回:「我对你哥,不是一直都挺肉麻的?」
之前谈书还说过她,说她跟傅云珩腻腻歪歪的不成样子。
季云舒:「是吗?」
博慕迟:「是啊。」
两人闲聊着,到傅云珩喊博慕迟吃东西,她才放下手机。
“云宝。”博慕迟吃不知道第几颗山楂雪球了,她一脸享受地夸傅云珩,“你手艺真好。我觉得你哪天要是不想当医生了,可以去开个小零嘴的店,生意一定爆火。”
傅云珩:“……”
他收拾好厨房走近到她身侧,淡淡道:“免了。”
“为什么?”博慕迟看他。
傅云珩看了她两眼,漫不经心模样:“给你一个人做就够了。”
博慕迟没听出他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只当他觉得给她一个人做就够累了。
她知道,傅云珩本质上也不是个爱下厨的人。
博慕迟又往嘴里塞了颗山楂,被酸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含糊不清说:“你说得对。”
“……”
迟应在一旁听着,总觉得这段对话有哪里不太对劲,可让他一下子来说个一二三四五,他又说不太上来。
他拧着眉将视线落在对面两人身上,陷入沉思。
-
傅云珩回家的当天,除了给博慕迟做了一份山楂糖雪球外,她没有更过分的要求。
翌日,三人组队去滑雪场。
迟应对滑雪的兴趣不如另外两人浓厚,玩了会便躲到旁边打游戏去了。
傅云珩陪博慕迟滑了好些时间,才往他这边走。
两人坐在边上休息,傅云珩的视线一直都随着在雪地上飞驰跳跃的人起伏,未曾舍得挪开。迟应玩了两局游戏,正想拉着傅云珩陪他一起玩。
一转头便注意到了他看自己姐姐那不太寻常的目光,他愣了下,后知后觉意识到了点什么。
迟应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挠了挠头看向不远处的博慕迟,再转头盯着傅云珩打量。
不会吧?
什么时候开始的?
迟应脑袋里有一万个问号。
他嘴唇微张,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蓦地,傅云珩转头看了他一眼。
注意到他惊悚般的表情,他眉头轻蹙,“怎么了?”
他声音和往常一样,没太大差别。
迟应呆愣地摇了摇头,飞快地眨了眨眼:“没。”
他隔着滑雪服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确定会痛,确定此刻的画面是真实的后,他跟受了打击似的嘟囔,“没事,我就是在想一件事。”
傅云珩随口应:“什么事?”
“就——”迟应对上他的眼神,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不是很有底气地说:“学习的事。”
傅云珩扬眉看他,不是很相信的样子,“确定?”
“确定。”为掩饰自己撞破了他秘密的尴尬和心虚,迟应梗着脖子说:“云珩哥你别瞧不起人,我脑袋里也是有学习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