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博慕迟不意外收到赵航发来邀请某位人士出门失败的信息。
博慕迟安慰他几句,说没事,她也去问问,多个人多份力量。
赵航赞同她这个想法,但不忘提前给她打预防针:「傅云珩这个人铁石心肠,慕迟妹妹你要是被他拒绝了也不用难过,他人就这样。」
博慕迟:「好,我不会难过的。」
因为她没打算给傅云珩拒绝的可能,除非他真的有重要事情。
跟赵航聊了两句,博慕迟也没着急到立马去找傅云珩。
她先将陈星落给自己的剧本资料整理好,将和医学相关的内容全部标注出来。
等六点过后,博慕迟才把文档发给傅云珩。
傅云珩第一时间给她回了个问号。
博慕迟:「上回跟你说的那个剧本,需要用到你专业的我都标红了,你看看。」
傅云珩:「晚点看。」
博慕迟瞅着他言简意赅回过来的信息,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微忖片刻,正要打字,傅云珩消息先过来。
傅云珩:「你明天要跟赵航他们出去玩?」
博慕迟轻眨了眨眼,狡黠灵动的眼眸转了转:「是啊,你要一起去吗?」
傅云珩:「……」
博慕迟:「省略号是?」
傅云珩:「不怕被人认出来?」
他记得博慕迟不喜欢被人围观。
博慕迟:「卡丁车公园那边人应该不会很多吧,而且都是戴头盔玩,注意点应该就不怕被发现。」
傅云珩:「哦。」
博慕迟:「……所以你去不去?」
傅云珩:「我明天上午有事。」
博慕迟:「我们下午才去,你上午能忙完吗?」
傅云珩:「可能,晚上回家吃饭。」
博慕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回家吃饭是回哪吃。
她眨了眨眼,主动说:「我晚上也回家吃饭。你上午忙完了的话跟我说一声,然后和我们一起去玩玩?」
傅云珩:「嗯。」
莫名,博慕迟懂了他意思。
她大胆猜测:「那明天我们玩了卡丁车再回家?」
傅云珩刚到停车场准备回去,看到博慕迟发来的这条消息时,怔了须臾。
他盯着“我们”这两个字看了看,唇角无意识地勾了下。
“珩哥。”王明轩从另一侧走来,看他还没离开,做最后的挣扎,“你明天真不和我们一起吃饭?”
傅云珩边回博慕迟消息边应,“嗯,我明天有事。”
这回是上午下午都真的有事。
闻言,王明轩不再强求,“行吧。”
他笑道:“那下回再一起聚。”
傅云珩颔首:“好。”
-
翌日上午,博慕迟照旧去了趟滑雪场。
谈书还得加班半天,他们定的见面时间挪到了下午一点。
滑完雪,博慕迟手机里有傅云珩的未接电话。
她扬了扬嘴角,第一时间回拨过去。
“结束了?”傅云珩清冽疏离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
博慕迟“嗯”了声,边从放包包衣服的柜子里拿出衣服边说:“刚滑完,怎么?”
傅云珩一顿,低语,“一个人去的?”
傅云珩并不知道谈书今天要加班,他以为博慕迟去滑雪场,应该是谈书陪着过去的。到刚刚赵航给他打电话说晚点哪里集合时,傅云珩才察觉出不对劲的点。
“不是。”博慕迟说,“谈书今天在公司加班,这会应该差不多也忙完了吧。”
她道:“我准备回家洗个澡,然后我们俩再汇合。”
话落,博慕迟随口问:“你呢,我记得你昨天说上午有点事,忙完了?”
“忙完了。”傅云珩顿了下,低声说:“你在上回我们去的那家滑雪场?”
博慕迟耳朵微动,眼珠子转了转,隐约明白了点什么,“是,你在附近?”
傅云珩应声:“到了给你电话。”
他顺便接她。
博慕迟眼睛一弯,愉快道:“好呀。”
傅云珩没说谎,他是真在滑雪场附近。
他早上六点多便出来了,去了一趟郊区的公益养老院。从大学起,傅云珩只要有假期就会到这家养老院去做志愿者,帮忙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刚开始,他会做的不多。
后来渐渐熟悉起来,自然也就熟练了。
现在实习阶段比较忙,傅云珩去的次数也就少了。
前两天养老院的院长给他打了电话,说是一位爷爷的脚突然又肿了。那位老爷爷性子比较倔强,想着去医院要花钱,怎么劝都不去,他觉得自己的脚就是小问题,只是些微的肿,老了都有这个可能性。
院长没辙,只能让傅云珩过去看看。
傅云珩虽专学的是神经科,但对其他医学科目也有所了解,在学校也会旁听会自学,懂得还算多。
他没多想的答应下来,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一口拒绝赵航的原因。
傅云珩对博慕迟常去的滑雪场很熟悉,小的时候,他们俩就是在这个滑雪场起步练习的。
那会年龄小,博慕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滑雪,季清影和傅言致二话没说,把他也拎来滑雪场,让他陪博慕迟一起。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俩的周末和放学后时光都是在这度过的。
想到过去的这些事,傅云珩无意识地笑了下。
他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博慕迟还跟小时候一样,是只小狐狸。
-
“怎么出来了?”傅云珩将车停在滑雪场门口的马路边,看向拉开车门上来的人。
他刚刚在路道另一头,便看到她站在外面。
博慕迟往窗外指了指,“天气好,外面等也一样的。”
她闻着滑雪场门口小卖部那飘来的阵阵香味,饥肠辘辘地问:“你车里有吃的吗?”
“……”
傅云珩一怔,颇有些无奈:“有。”
他还真有。
博慕迟惊喜看他,“是什么?”
傅云珩往后座指了指,“那一袋子都是,你看看自己想吃什么。”
博慕迟扭头一看,看到一个大大的塑料袋,里面还套了很多个不一样颜色的塑料袋,有白的蓝的红的。
她带愣了好一会,不可置信看向傅云珩,“你塞的?”
这不太符合傅云珩的洁癖的人设啊。
“不是。”傅云珩言简意赅说:“别人送的。”
博慕迟恍然,“病人?”
除了病人或病人家属,博慕迟还真想不到谁会送傅云珩这么接地气的东西。
她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有剥了壳的花生,还有新鲜西红柿和黄瓜,还有油炸的糍粑,和一些她不认识的腌菜酱菜,瓶瓶罐罐很多。
“不算病人。”傅云珩告诉她,“是养老院的爷爷奶奶送的。”
他们知道傅云珩周六会过去,提前准备了这些吃的东西。西红柿和黄瓜是养老院不远一块园子种出来的,其他的东西也都是他们亲手准备的。
知道傅云珩现在在实习比较忙,怕他吃不习惯食堂饭菜,他们便给他准备腌菜酱菜。
傅云珩没跟博慕迟多说什么,可博慕迟一听是养老院爷爷奶奶送的,就知道这人在养老院有多受欢迎。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合情合理。
她记得很清楚,他们小时候也经常会一起去孤儿院养老院那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