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娇羞道,“大荣,我们好几个月不在一起了,你回来也好几天了,我……”
“老夫老妻的,你还想做什么?也不怕孩子们笑话,赶紧睡觉。”
许大荣翻过身去,把背影留给了姚氏。
姚氏被拒绝了,目光复杂的看着许大荣。
自从上次她被迫把贪墨的银子全部拿出来之后,许大荣对她的态度就极其的恶劣了。
连碰都不愿意碰她一下了。
她们也不算特别老的夫妻,中年夫妻,以前一个月好几次夫妻生活的,现在几个月不在一起,回来好几天也不碰她,就真的这么厌恶她了吗?
那些贪墨的银子,她也不愿意拿出来的,被许张氏凶残的手段弄出来的,她事后也后悔不已。
但这是她的错吗?当初如果不是许大荣把锅甩给她,她能这样做吗?
现在两边不是人。
在老许家,锅她背了。
自己屋里,也不受许大荣以及孩子们的待见。
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
许老二躺在暖和的炕上,看到孩子们都入了梦乡当中。
他有些睡不着觉。
左右转折,翻来覆去的。
最后,他披衣起身。
从箱笼里拿了一套厚实的棉被出来,拿着去了柴房。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警惕的声音。
“谁?”
许老二觉得些许尴尬,他低声道,“我。”
这时候上房堂屋内的人还在烤火守岁,他不宜说大声。
里面传来窸窸碎碎穿衣服的声音,紧接着才来开了门。
元春花提着一盏马灯,马灯每个房间内都备有一盏,许张氏也没有亏待她这些小问题。
元春花披着大红的棉衣,冻得有些哈气,“二哥,你有什么事情吗?”
许老二把怀里的厚棉被递给她,“我们房间内都生了炕炉,你这柴房里没有炕,盖多点,省得着凉了。”
大过年的,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天气一样的冷。
而且看这天气,今晚不下雪,明天肯定会下雪的。
柴房内虽然不漏风不漏雨的,没有炕火也难熬。
元春花没有拿,眼角有些湿润,“二哥,我没事的,被子给孩子们盖。”
许老二把被子往她手里一惯,“给你你就拿着,你冬天睡觉一向都是手脚冰凉的。”
这话是自然而然出来的,许老二说了之后,又觉得似乎不太妥当。
这个女人犯过那么多的错误,根本不值得对她好。
再看元春花,她的眼眶里都是泪花,“二哥,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孩子们,你还对我这么好,我觉得这辈子我就是死了,我……我也值得了。”
许老二是千恨她,万恨她的,可是这一刻里,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还是触动了。
这个女人,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四个孩子的亲娘。
是与他朝夕相伴了十几年的女人……
她受得苦也不少。
其实她本心并不是很坏,就是没脑子,就是被老元家左右了。
现在她与老元家已经划清了界线,表现也不错,他是不是该再给她一个机会……
“元春花,你以后再不要与老元家来往了,你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