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正廷的话也不多,说得最多的,便是其军旅生活。
但廖青恰恰对这些很感兴趣,听得极为仔细,从中明悟了不少事情。打仗之事也有书可看,可哪里比得上车正廷这个有实战经验的人,亲口所述?
两人正走着,忽然前面传来喝骂声。
“把老子的银子交出来!要不然,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这位大爷,我没偷你的银子,真的没偷哇!求求你,放过我吧?”
求饶的,是一个较为干瘦的年轻人,此时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而他的对面,却有五个汉子,个个长得五大三粗,打头的一个,额头正中一道疤痕,从头顶一直到鼻梁上,更是凶神恶煞似的,狠狠瞪着干瘦年轻人,时不时还推搡两下。
廖青看了看停止争吵的双方,没有停顿,目不斜视地从旁走了过去。
但其中一个汉子却往这边挪了两步,有意无意地晃来晃去,如果廖青再这样直走的话,很有可能撞上他。
廖青没避让,直接提起一脚,将那挡路的汉子踢了个嘴啃泥。
“你特娘的,敢打老子兄弟,活得不耐烦了?!”
领头的疤脸汉子立刻冲了过来,其他人也跟着上来,将廖青两人围成了一圈,包括原本跪在地上的干瘦汉子,此刻也是不怀好意地看着廖青,哪里还有求饶的样子?
“不演了?”
廖青惊讶地问道,“演技不行,就多用点功嘛!一点都不专业,让主子看见了,怎么肯掏银子给你们,是不是?”
这伙人一见他俩,就停止了喝骂争吵,眼睛只往这边盯,可能是觉得不妥,有几个又收回了视线,可你们不争不吵也不打了,是不是太不走心了?
我廖青长相不凶也不狠,不至于吓得你们台词都忘了念?
“呸!老子就说这一套不行,搞这么麻烦干什么?”
疤脸汉子呆了一下,却并无尴尬之色,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就是,玩什么引人上钩,害我白跪一场,今儿必须将这人膝盖敲碎!”干瘦汉子跳起来附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车正廷凑近来,低声对廖青道:“公子,我们从南方冲开缺口,你先跑出去再说。”
“不必。”
廖青摇摇头,轻笑道,“才六个人而已,我们也有两个,他们应该还伤不了我们。”
车正廷愣了一下,他一直以为廖公子只是个书生而已,没想到会这么说。
不过公子并不是个吹大话的人,平日里也见他锻炼过,既然敢这么说,想必身手也是不差的。
如此的话,他就轻松多了。
“你这小白脸,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乖乖的给大爷我跪下,大爷我一高兴,说不定就会放你们一马。”疤脸见对方好像没领悟到自己这边的意思,有点不满,又喝了一句。
上来就开打,那多没意思?自己有六个人,对付一个,哦不两个书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人就要学会找乐子,没有,那就创造一个。
那个被踹了一脚的汉子叫道,“大哥!不能放过他!这小子踢人好疼,老子要废了他一只脚!”
特么的都是一群猪脑,说话完全不经大脑!也不想想老子会真的放过他吗?疤脸气得肝火上涌,还没说什么,廖青接口道:
“看看,这才是你们该有的样子嘛!直接喊打、喊杀就是了,好好的演什么戏?一个个的,是不是喝多了脑子进水了?可千万别溢出来,我怕被传染。”
一个圆脸汉子呆呆地道:“我们又没有传染病……”
“啪!”
疤脸反手甩了那人一巴掌,怒喝道:“特娘的,别废话了,并肩子上!”
再说下去,他老大的脸都要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