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请教。”
范育侃侃而谈地道:“总管,熙河路丁口一共有三百万之数,但在籍的不过八十万。”
“朝廷要取凉州,一定要先对熙河路进行编户齐民,使当地番部尽为朝廷所用。”
“只要有了足够了人口税赋,夺取凉州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
王厚道:“说的对啊,章相公果真所谋深远啊!”
范育闻言一哂心道,这是我的主张。
范育没有纠正王厚而是道:“总管,说实话你已是功成名就了,但我初来乍到,可谓是寸功未取,所以便着落在此。”
王厚心知此事不容易,面上高帽戴上道:“漕使日后入为两府也是迟早的事,不知计将安出?”
“既是要招揽番部下山,就必须给予他们生计,虽说朝廷已有了方略,但没有钱谷则不能养民。至于这钱谷从何而来,我与孙廉访已是琢磨了一条路子了。”
王厚想了想问道:“整治贪墨?”
范育闻言笑道:“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是献纳。”
“说实话,我不是不晓事的人,之前朝廷要守住兰州从此进取,故对地方监督不那么严。朝廷的钱财如海用流淌,无人监督之下,当地官吏武将过手取之,也是情有可原。”
“但眼下情况不同,兰州之役已是过去。朝廷不是卸磨杀驴,你们立下的功劳再大,但是朝廷不可能放着兰州不加以监管。至于本使说是来翻旧账,但是只要下面官员配合,我是可以既往不咎的,但若是不知好歹,那么就算本使好说话,孙廉访那怕也是很难过这一关。”
王厚是个厚道人,从头到尾只有一句漕使说得是。
范育道:“人是不能太顺了,必须有人来紧一紧,泼一泼凉水。”
“说来说去朝廷也是为了你们好。”
…
眼见得到了王厚的应许,范育和孙路就继续开刀。
之前熙河路不监管,确实漏洞颇多。如今范育来了个交脏了事,确实令下面吐出不少钱财来。
至于有几个冥顽不灵的便直接被孙路拿下抄家。
就在兰州整顿了数日之后,有一名商人抵至兰州城带来了归义军的口信。
当得知有一支近两万人的队伍逃离了凉州请求至兰州归附宋朝的消息。
顿时令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
范育,孙路,王厚等官员一面派人飞奏朝廷,一面召集众将商议
如何处置。
以王厚为首的大部分将领,都认为没有必要接纳这些人。
他们谨慎地认为这是西夏的人的圈套。
即便是真的,他们也认为这些归义军的后人不可能对宋朝有什么真的感情,说不定是一个麻烦。
故意破坏当下宋与党项和平的局面。
李浩直接道了“一自萧关起战尘,河湟隔断异乡春。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
说他们决不可能真心归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