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把殷冷雁带到了雷龙的地下仓库，准备亲自审问。

可殷冷雁醒过来之后，却显得异常的平静，一句话也不肯说，只是目光远远的望向远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在看什么？这里是地下仓库，连个窗都没有，你盯着墙面看个不停，有什么意思？”秦天问道。

殷冷雁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原本浓妆艳抹的样子早已变的凌乱。

“那个方向，就是蓬莱的方向。”殷冷雁终于开口了，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秦天点头，“你想回去吗？”

“回去？不，我不想。”

殷冷雁自嘲的笑了起来，“那个地方对我来说，比监狱还要可怕。在那里，我只有痛苦的记忆，如果可以的话，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回去了。”

“但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似乎很怀念那里。”秦天说道。

殷冷雁点头，“是啊，因为在临死前，除了那里，我好像也不知道应该怀念什么了。”

说完，殷冷雁对秦天说道，“我前半生的所有记忆，都只存在于那里……直到你的出现！”

“原本，若是你不出山，也许我们这一代也会在平静中老死。”

“但你一出现，这一切的平静都被打破了，为了杀你，七世家什么都做得出来，哪怕是用自己家人的命去填。”

秦天叹息，“你们七世家还有什么人？总部在哪里，最厉害的是谁？”

殷冷雁轻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你放弃吧，在我这里你什么也得不到。”

“殷冷雁，如果你配合我，我可以不杀你。”

“你不杀我，我也会死。”殷冷雁嗤笑道，“你觉得我若是平安无事的回去，七世家的人还会相信我吗？”

秦天沉默，殷冷雁说的没错，换做是自己，也不会再相信她了。

殷冷雁抬起头，看向秦天，幽幽的说道，“其实李梦云说的没错，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有爱过一个男人，因为我不敢爱，也没人去爱。”

“我喜欢化妆，化浓浓的妆，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把脆弱隐藏起来，让自己表现出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秦天看向她，说道，“其实，你可以不用死的。你如果和我合作，我可以放你离开，你远离七世家，开始你新的生活。”

殷冷雁笑了，只是笑着笑着，眼泪也从眼角滑落下来。

“新生活……这辈子我不敢想了，下辈子吧。”

说着，殷冷雁看向秦天，“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能不能给我一面镜子。”

秦天叹息一声，让孙玉虎取来一面小镜子，递给了殷冷雁。

此时，殷冷雁面色苍白，脸上的浓妆也暗淡了许多。

殷冷雁颤抖着手，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她将一根手指塞进了嘴里，用力一咬！

鲜血瞬间从指缝中流出。

然后，她用手指上的血迹涂抹在了嘴唇上，让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有了一丝变化。

在这一刻，殷冷雁用鲜血代替了口红，娇艳而美丽，她希望自己即便是死，也能美丽的死去。

“我美吗？”

殷冷雁抬起头，看向秦天这个眼前唯一的男人。

秦天沉默，始终都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殷冷雁放下镜子，露出了满足的笑意，然后，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在刚才，她咬破自己手指的时候，秦天就已经知道了，手指指缝里面包含了剧毒。

但秦天没有去阻止她，因为也许这是对殷冷雁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