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内不断钻入滚烫气息,虞韵坐在江横腿上,隔着单薄的衣物,能感受到他肌肤温度。
他贴在她耳侧,在距离她很近,稍稍一抬头便能触碰到的地方。
虞韵心跳有点儿快。
同样的,她也听到了江横的心跳。一声又一声,砰砰作响。
两颗心脏,仿若被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线绑在一起,轻轻拉一拉,就会默契的跳动起来。
两人僵持少顷。
虞韵并不想任由他拿捏,佯装淡定道:“有吗?”
她抬手,就着江横这个姿势扯了扯衣领,“可能是太久没穿高领衣服,不太习惯。”
听到这话,江横眼里透露着玩味。
“是吗?”
“不然?”虞韵掀起眼皮看他。
虞韵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瞳孔黑白分明,内眼角向下,卧蚕饱满。她什么都不做,只用这双眼静静看着你,你也会不受控的被她迷住。
蓦地,江横想到这双眼充满情|欲时的模样。
他喉结上下滚动下。
虞韵很明显地察觉到他这点变化,她耳廓微热,正想从他腿上离开,江横再次扣住她腰肢。
“虞韵。”他嗓音低哑地喊她。
虞韵心跳一滞,“嗯?”
江横低眼,眸色沉沉,似无垠的黑夜,“很想去攀岩?”
“……”
听到这个问题,虞韵意外,却又不是那么意外。
她对上江横目光,缄默片刻说:“你不想去了?”
江横:“没有。”
虞韵忍笑,扬扬眉说:“那就好。”
她观察着江横表情变化,忍俊不禁,“不过呢,我也不是一定要今晚就——”去这个字还没说出口,虞韵的唇被他堵住。
她被他扣在怀里,与他唇齿交缠,耳鬓厮磨。
……
两人亲的难舍难分。
虞韵越发觉得自己今天的这件打底衫穿错了,在江横手指穿过她乌黑头发时,她难耐的低吟,想让他早些把自己身上的束缚脱下。
还没来得及暗示他行动,虞韵耳朵里先听到了密码锁报错的声音。
紧跟着,手机铃声响起。
周围是男人滚烫的气息,虞韵勉为其难拉回自己的思绪,推了江横一把,“好像有人。”
虞韵含糊不清地说。
江横蹙眉,自然也听到了密码锁再次报错的声音。
他眸色漆黑,比黑夜更甚,“谁?”
虞韵双眸透露着茫然,显然还未从刚刚的激情中回过神来。
她脑袋卡壳片刻,在想起有可能是谁来的时候,外面的人终于输入了正确的密码,推门进来之际,声音也传到两人耳朵。
“虞韵?在不在家?”
是杨知意。
在当下这一刻,虞韵有了前所未有的迅速反应。
她第一时间从江横身上站了起来,在往门口走的时候,还顺势把江横推进了最近的一个杂物间。
“你待里面。”
“?”
江横猝不及防,门被关上。
他望着合上的奶白色门半晌,稍微有点儿懵。
为什么要把他藏起来?
-
虞韵家比较大,门打开后,需要穿过一条不长不短的过道,才抵达客厅。
杨知意和乔亦瑶刚把鞋换好,便看到她了。
“你在一楼啊?”杨知意诧异,“刚刚怎么不接电话。”
“……”虞韵稍顿,看向两人,双颊还染着红晕。她努力地平缓着自己的呼吸,清了清嗓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过来陪你啊。”乔亦瑶提了提手里袋子,“我们买了酒过来。”
虞韵轻眨了下眼,后知后觉想起她们之间好像是有这么一个没说出口的约定。
每年宋婷生日和忌日的时候,杨知意和乔亦瑶只要有空,就会来家里陪她。
有时候是陪她喝酒,有时候是三个人一起看场电影,吃个火锅。
总而言之,只要有时间,她们就不会让她这一晚孤零零度过。
她家的密码,两人也都知道。
以前,两人也经常不打招呼就来。后来她和江横有约定后,她们会稍微注意一些,来之前都会和她说一声。
但今天日子特别,两人没想那么多,直接就来了。
看虞韵还站在原地不动,杨知意狐疑看她一眼,“你站那干吗?吃晚饭了吗?”
虞韵:“……吃了,你们呢?”
“没吃。”杨知意说,“我刚从店里离开,还想来你家点外卖呢。”
“哦。”虞韵抿了下唇,看向两人,“我给你们放下鞋。”
杨知意:“?”
乔亦瑶:“啊?”
她没多想,“你不是最讨厌收拾鞋的?”
虞韵面不改色,“现在喜欢了。”
她家门口有两个鞋柜,都塞满了日常出门穿的鞋。在家穿的鞋,虞韵不会收起来,也不会让阿姨收。她就喜欢进屋脱下就换上。
但江横不同。
江横每回来她这儿,把鞋换上后,都会把自己鞋整整齐齐放入鞋柜。
趁着两人没注意,虞韵打开其中一个鞋柜瞟了眼,果不其然,江横的鞋在里面,难怪两人一点异常都没有。
杨知意和乔亦瑶不解地对视一眼,总觉得虞韵奇奇怪怪的。
直到两人走至客厅,看到了沙发上虞韵没来得及藏起来的外套,两人才反应过来,她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不坐?”虞韵跟在两人身后。
杨知意抬了抬下巴,“我们俩是不是打扰了你什么好事?”
“?”
虞韵顺着她目光去看,神色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她无言半晌,硬着头皮对上两人探究眼神,再次扯谎,“没有啊。不过你们俩要是不来,我和江横是打算出门去攀岩的。”
她绝口不提,自己刚刚被江横撩起火这回事。
乔亦瑶诧然,“晚上攀岩?”
虞韵:“有很多室内攀岩。”
乔亦瑶哦了声,张望看了看,“江横弟弟在楼上?”
虞韵还没来得及回答,侧边的房门被人从里打开。
听到动静,三人动作一致地抬眼。
江横神色淡然从里走出,朝两人颔首,简单打了声招呼。
杨知意第一时间看出了猫腻,忍不住笑道:“江横弟弟受委屈了。”
江横顿了顿,回了句:“还好。”
虞韵:“……”
他不说还好,说了好像真的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虞韵一脸无语地看他,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接收到她眼神意思,江横抿着唇角望着她,没搭腔。
莫名,虞韵觉得他此刻有点像受气包小媳妇。
想到这个形容,她自己先忍不住翘了下唇。
罢了。
谁让江横是弟弟呢。
思及此,虞韵掩唇咳了声,把注意力从江横身上挪开,问杨知意和乔亦瑶,“你们俩想吃什么?”
杨知意和乔亦瑶都是知趣的人,两人琢磨了下,温声道:“我们决定出去吃。”
“……”
虞韵一眼看穿两人想法,“来都来了,就在这吃。”
她直接替两人做主,“吃火锅?”
杨知意眨眨眼,“你们俩不打算出门了?”
“……吃完再出也可以。”虞韵回答,“你们俩想去攀岩吗?”乔亦瑶想了想,迟疑道:“还好。”
“哦。”虞韵没再问,“那先吃饭吧。”
她点开外卖软件,还顺便问了问江横要不要吃点什么。
江横说不饿。
下完单,虞韵正思忖着要不要给江横发条消息,他信息先来了。
江横:「明天再去攀岩?」
虞韵侧眸看他,低敛着眼睫打字:「可以。」
两人当即把次日行程定下。
-
又待了会,江横起身道别。
今晚有杨知意和乔亦瑶陪虞韵,他不用担心她会有时间胡思乱想,会孤单。
虞韵没勉强他。
把江横送出去,虞韵折返回家时,外卖正好到了。
杨知意和乔亦瑶边拆外卖边问,“其实该走的是我们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