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父亲开始沉默。
即便内心再恐惧,他认为只要自己不认账,他们就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毕竟……
“你觉得那家天使当铺消失了,我们就找不到证据了,是吗?”
似乎是被说中心声,赌徒父亲脸色有怒气显现,“你这就是污蔑,我要告你……”
顾暮然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看来你应该还不知道你女儿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立刻有警员会意,将之前严恒拍的那张照片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好好看看这几张照片,看看你还认识这人吗?”
空间内很安静。
那赌徒父亲忽然暴怒,他不过扫了几眼,那些照片就像是粘在他脑子中一样,无论如何就是扫不出去。
尸体被灌入冰雕似的小山内,里面血水涌动,不知道为何,他看见那裸露在外面的残骸,那些手指像是忽然动了起来。
似乎想要触碰他。
那些照片在他眼前,瞬间变的生动起来。
“别碰我,你给我滚开。”
他将桌子上面的照片愤怒的扫到地上。
可是不知道为何,他的眼睛就是死死的盯着其中的某一张……
裸露在外面的残骸,是被分解稀碎的肢体。
地面被血水浸染,那些被分解的肢体就这样四分五散。
而其中,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头颅,忽然间,他瞧见那颗本是歪着的头,忽然转向了他。
就连眼珠子都死死的盯着他。
“滚开——”
“滚开——”
这个父亲像是魔怔了一样,手臂不断的在身前挥舞,似乎想将眼前一切不干净的东西挥掉。
他的眼前出现一个女人。
那女人全身被黑衣包裹,贴身的紧身衣,将她的身材展露无遗。
他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见一个声音:“喏,瞧瞧,这就是你的女儿,你生养的好女儿,她死前可还一直惦记着你这个父亲呢,她很想你,你要不要下来和她做个伴?”
“滚开——滚开——”
他不知道这个哪里来的声音,只想将这个女人的声音从自己脑海中赶出去。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将她卖给那一群人之后,她遭遇到了什么吗?”
“哈哈哈,你还真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从小遗弃女儿,女儿长大了有价值了,你开始没完没了的讨生活费,之后,硬生生逼的女人抑郁……”
“她摊上你这么一个父亲,简直是晦气。”
“你看着她没有工作,就将她未来的价值典当了,但是你不知道我们天使当铺可是贯彻着合作互利的理念,你猜你女儿想要的是什么?”
赌徒父亲没说话,一直是这个女人的声音。
他不想让自己看那些图片,可是他控制不住他的意志。
那些话,那个黑衣女人一直往他脑海里钻。
他也不知道,他所听见的内容,顾暮然和严恒也听得一清二楚。
严恒起初还震惊了一瞬,但是在发现顾暮然神色变都没变的时候,他又让自己镇定下来。
果然,跟着顾大神破案久了,现在什么都快见怪不怪了。
短短几个月,比他之前几年办案的经历都要丰富。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法,也不知道顾暮然做了什么。
他也清晰的瞧见了那个身穿黑衣的女人,但是脸同样是模糊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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