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曲阜。
朱钦灵在孔子墓中破除心魔后,并不急着离开此处,而是向孔闻韶请求在此处逗留几日,想遍览这些珍贵的先秦古籍。
嗜酒之人有酒瘾,好赌之徒有赌瘾,孔闻韶作为孔家家主,自然也没少见具有书瘾之人。他知道,爱书之人看到面前这些珍贵的古书,就如同酒鬼看到瑶池佳酿,赌徒恰逢千年赌局,不过把瘾绝对舍不得走,因此便应允下来。
朱钦灵不眠不休利用每一刻时间将墓中古籍翻了个遍,凡是与上古神话或异魔、天魔有关的内容都留心记下,但当他遍览所有古籍后,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所记载的内容自己大多已经知晓。
更让朱钦灵感到诡异的是,将这些资料梳理一遍后,心中竟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众神似乎在有意躲避异魔。
压下脑中荒诞的念头,朱钦灵暗道:等找到天魔那颗残存的魔头,或许就能破解心中的诸多疑惑,如今自己还是要努力提升实力,毕竟依孔闻韶所言,当年实力通神的十大高手联手依然难以战胜天魔,凭自己如今的修为,恐怕难敌那颗残存的魔头。
滕倪站在洙水桥上朝前方的孔子墓看去,眼神中充满忧虑,朱钦灵此去已经两月有余,仍然没有丝毫消息,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正在其胡思乱想时,前面突然出现两道身影,其中一人正是令自己满心忧切的朱钦灵,顾不得孔闻韶在旁,滕倪几个闪跃飞奔过去,一把抱住爱子,这才感到心中略微安宁。
朱钦灵知道滕倪在此处久等心忧,一股暖流充斥心头,也紧紧抱着娘亲,足足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二人才分开。
对滕倪来说,好不容易和爱子重逢,决不允许让朱钦灵在自己身边受到分毫伤害。此次若不是为了让朱钦灵能够迅速提升功力,又知道孔门试炼不会有性命之忧,滕倪断然不会让爱子独自离开自己前去冒险。
朱钦灵按照约定并没有将在孔墓内的见闻泄露给滕倪,滕倪也知趣地没问此事,只关心朱钦灵此行有何收获。
对朱钦灵来说,自己在孔子墓中所领悟的这招“内圣外王”,主要还是修心除魔,让自己修炼速度更加变态,还有就是面对邪魔时能够不受侵犯,保持神志清明,除这些之外,并无明显的功力进步。
三人一路寒暄,走出孔林大门时,见孔闻礼已经驾着一辆马车在大门外等候,也不知道孔闻韶是何时将消息传递出去。
四人一同坐入那辆宽大气派的马车后,孔闻礼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滕倪,朱钦灵看信封落款,乃是父亲朱训桢寄来。
待滕倪默默看完手中书信后,孔闻礼对众人讲述最近的一些要闻,朱钦灵这才知道正德已经驾崩,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如今的新皇帝竟是曾与自己以兄弟相称的安陆兴王——朱厚熜。
朱钦灵本打算等了却孔家之事后,有时间就去安陆走一趟,向朱厚熜解释曾经的误会,但如今看来,这个误会愈加难以澄清。
四人回到孔府后,孔闻韶又摆了一桌丰盛的孔家宴,朱钦灵连续大半年粒米未进,虽腹中不饥,但仍难拒绝这些美食的诱惑,在席间风卷残云般将这些精致的菜肴扫荡一空。
滕倪却显得有些胃口不佳,静静地看着朱钦灵,眼中深埋一抹失落:本想亲手在灵儿生日那天为他做碗长寿面,可惜又被耽误,下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酒足饭饱的四人回到各自住处休息,次日一早滕倪和朱钦灵就辞别孔府,孔闻韶知道二人在曲阜已经逗留过久,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况且孔闻韶还央求朱钦灵尽快找到天魔残存的魔首将其毁灭,因此并未挽留,只是起了个大早亲自送他们离开孔府。
朱钦灵和滕倪离开曲阜后便一路向西,准备先去一趟嵩山少林寺,而后再回西南深山中的蛊门老家。
据孔闻韶所说,当年蛊门那位先祖带着魔首消失之前的最后一站,正是出现在少林寺,而后才彻底隐匿行踪。因此,前往少林或许能查到魔首的最终下落。
至于回蛊门,一是查一查有无关于那位先祖或者天魔的线索,二是带朱钦灵前往九幽空冥谷闭关,希望他能在《九幽空冥诀》上的修炼有所突破,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要让朱钦灵得到蛊门内诸位长老的认可。
身为九黎圣王传人,朱钦灵早晚要成为新一任蛊门掌门,所以得到这些长老的认可至关重要。滕倪想尽快将爱子蛊门掌门继承人的身份确定下来,否则万一自己没能熬过“六六大限”,拥有一半汉人血统的朱钦灵恐怕很难被蛊门内的那些老顽固认可。
朱钦灵知道父亲此刻已经统一日本,正率领手下联军准备征服朝鲜王国,而娘亲本就不想把自己归还给眼中只有权欲的父亲,便只好一切听从她的安排。
十日后,河南,开封府。
开封简称汴,位于黄河中下游平原东部,古称东京、汴京,为八朝古都。
夏朝曾在开封一带建都232年,史称老丘。
公元前8世纪,春秋时期的郑庄公在今开封城南朱仙镇附近修筑储粮仓城,取“启拓封疆”之意,定名启封。
汉初因避汉景帝刘启之名讳,将启封更名为“开封”,这便是“开封”的由来。
明朝初年,朱元璋为定都何地犹豫不决,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三月,大将徐达带领北伐军攻取山东和河南,此时许多人向朱元璋建议定都汴梁。
四月,朱元璋来到汴梁考察,并将汴梁改称为开封府,考察结果令朱元璋满意,于是决定定都于此,并把应天也定为都城,实行两京制。
但在八月初二时,明朝的北伐军大破大都(今北京),有鉴于形势有变,朱元璋在权衡开封的利弊后,最终于八月下旬决定定都南京。
作为一座已有两千七百多年历史的古城,素有“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汴京富丽天下无”等美誉,乃中原第一大城市。
滕倪与朱钦灵二人此时正漫步开热闹地开封街头,只见大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各类商贩遍布街头,一派繁华景象。
朱钦灵在来的路上早就听说开封府一品楼的灌汤包乃是一绝,因此与滕倪进入开封后,直直朝一品楼走去。
其实并不是朱钦灵贪吃,而是江湖中人最爱聚集之处就是酒店青楼,因此这两处地方都乃当地江湖消息最为灵通之所。
自己和娘亲二人前去青楼过于惹人注目,因此前往当地最出名的酒楼,自然是唯一上选。
二人进入一品楼后,在小二的指引下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点了灌汤包和几个特色小菜,又要了一壶状元红,不多时,店小二就利索的将酒菜端了上来。
健谈的店小二上完菜后对二人说道:“听口音二位客官不像是北方人,想必是第一次吃这灌汤包吧?”
滕倪自顾斟酒并不作答,朱钦灵微微一笑说:“正是。”
店小二并不在意滕倪冷漠的表情,依然热情地说道:“呦,二位客官,那您可要注意了,这灌汤包可不是寻常的小笼包,吃法别有讲究。”
朱钦灵闻言饶有兴趣地问:“有何不同?说来听听。”
这小二哥得意地朝四周瞥了一眼,说道:“俺们一品楼的灌汤包选料讲究,制作精细。采用猪后腿的瘦肉为馅,精粉为皮,爆火蒸制而成,虽味道鲜美,但内含滚烫汤汁,因此吃之前先要在汤包上咬一个小口,将汤汁吸吮完,而后再吃皮儿和馅儿,我们将这种吃法总结为‘先开窗,后喝汤,再满口香’!”
见朱钦灵一副了解的样子,这小二又卖弄道:“因此,俺们这一品楼的灌汤包,汤才是列在第一位,肉馅次之,面皮次次之。吃过的人都先记住了汤之鲜,肉馅是近乎于汤进入味觉感观的,面皮除去嚼感,几乎可以忽略。”
朱钦灵见这小二哥介绍的十分诱人,将他打发走后就开始仔细品尝,只见这灌汤包外形美观,小巧玲珑,皮薄馅多,灌汤流油。尝一口,只觉味道鲜美,清香利口,汤汁醇正浓郁、入口油而不腻,心中暗暗称美。
滕倪见这汤bao皮儿薄如纸,洁白如景德镇陶瓷,有透明之感,搁在白瓷盘上看,似白菊,抬箸夹起来,悬如灯笼。吃之,内有肉馅,底层有鲜汤,肉馅与鲜汤同居一室,将北国吃面、吃肉、吃汤的习俗三位一体化。
二人刚品尝完一个汤包,正在细细感受其滋味时,忽然听到旁边的桌子传来一个粗嗓门的吆喝:“啥?!你不信俺说的话?!俺可是亲眼见那妖僧被少林寺的了尘大师擒住!而后被一群武僧绑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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