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朝鲜,京畿道,汉城府。
朱训桢坐在景福宫的王座上,身旁站着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男子虽满脸惊惧,但却依然难掩满身贵气,此人正是朝鲜国国王——李怿。
李怿旁边还站着一名身穿白色短衣长裙的绝色少女,少女往昔温柔的的脸庞此时冷若冰霜,双眼透着无限的冷漠与仇怨,与去年判若两人。
她正是燕山君的女儿,朝鲜国的灵寿翁主。
大殿之下,站着朝鲜王国的文物百官和朱训桢手下一众心腹,此时那些大臣如同一只只待宰的羔羊,温顺地低着头,生怕触怒了王座上的那位活阎罗。
朱训桢看了一眼李怿,从心底为此人感到可悲,虽然身为国王,却无一丝王霸之气,当王国被强敌攻破时手下大臣竟无一人愿意护驾,眼睁睁的看着入侵者坐上王位,而他们的国王则如同侍从般尴尬的站在王座旁边赔笑。
李怿乃朝鲜王朝第十一代君主,是朝鲜成宗李娎嫡次子,上任朝鲜国国王燕山君李?的异母弟。
正德元年(公元1506年),朴元宗、成希颜、柳顺汀等官员发动政变,废黜李?,迎立完全不知情的李怿继承王位,因此李怿只能受制于朴元宗等勋旧势力,先后经历废妻、杀兄、杀子的变故,活的十分窝囊。
若非李氏王位乃大明天子钦赐,恐怕早就被外姓取代。
因此,面对朱训桢带领凶悍的日本武士进攻,结果可想而知,朝鲜军队一触即溃,急忙向大明求援。
但朱训桢早就防备朝鲜此招,暗中派出高手将朝鲜信使全部在路上截杀,使消息难以传入大明,等大明察觉此事时,朝鲜已经沦为自己囊中之物。
那些玩弄权术的朝前权臣见到这些凶悍的敌人哪里还有往昔风采,被朱训桢摘下几颗脑袋示众后就吓得纷纷抱头投降。
自此,朱训桢率军仅用四个月就完全攻陷朝鲜八道,让人不禁感慨朝鲜战斗力几十年间竟退化如此严重。
灵寿翁主跟随大军回国后本想能够解救自己的弟弟和亲属,没料到自己的亲人却早已死于那些权臣之手,因此难过得几欲自绝,但被夏尔玛和觉音公主死死拦住。
为防那些墙头草般的权臣反水,朱训桢重用被勋旧派逐出朝堂的士林派和仍愿意追随灵寿翁主的那班旧臣,将那群所谓的勋旧进行血洗。
最后虽然没有罢免李怿的王位,但令灵寿翁主留在朝鲜监国,把军政大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李怿天生性格软弱,支持他的勋旧又被血洗一空,现在朝堂上的大臣只听命于满心仇恨的灵寿翁主,因此彻底沦为一个安抚大明的玩偶。
征服朝鲜后,朱训桢曾与手下商议该何去何从。
以紫瑶为首的一派认为,应该趁大明新皇登基,政局动荡不稳,率领手下亲信和日本、朝鲜两国组成的联军横渡渤海,直扑天津,再从天津穿插至北京,直捣黄龙,除掉嘉靖后直接在北京继位。
但以沈大官人为首的一派认为嘉靖虽刚刚登基,但大明现在国力强盛,内有杨廷和、袁宗皋等良相,外有王守仁、杨一清等名将,现在袭击北京无异于羊入虎口,因此该顺海而下,先征服南洋诸国,一方面积蓄力量,另一方面耐心等待时机。
朱训桢看着面前的海疆图,心中自然是倾向于沈大官人一派,只要征服南洋和海疆,届时就可从东北、东南、南部三个方向同时攻击大明,定能让嘉靖首尾难以相顾,只要自己有一路军队突破明军防线,都可以占据一方成为割据势力,慢慢蚕食对手。
当紫瑶等人听朱训桢道出心中计划后,虽知道这条路更为艰辛,但也确实更加稳妥,当即毫不犹豫地表示支持。
朱训桢统一手下意见后,叮嘱灵寿翁主留在朝鲜好生练兵,而后便带领舰队浩浩荡荡的南下,向吕宋、安南等国驶去。
北京,皇城。
嘉靖在寝殿之中看着手中的加急密报,眉心拧成一个大疙瘩。
没想到趁自己刚刚登基这段空隙,那叛贼竟将朝鲜全境征服,嘉靖此时虽有心出兵朝鲜平叛,但北疆近日告急,鞑靼“小王子”卜赤多次率兵来犯,杨廷和等人为此事忙的焦头烂额,定不会同意在此时出兵朝鲜。
况且朝鲜虽被对方秘密控制,但自己并没有确凿证据,不能因为手下密探的一面之词就出兵远征,所以嘉靖只能无奈等待。
放下手中的密报,嘉靖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眼前又浮现出朱钦灵的身影。
“哎,你们父子二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令朕头疼……”
就在嘉靖心烦意乱时,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九门提督葛景突然走入,呈给嘉靖一封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