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乡人,遇上我们是你运气不好。”索托道,瘦削面孔看上去有些阴柔。
“你们?你说的是你和这只蠢笨蠢笨的东西吗?”阿硕满指着巨大毒蟾那圆鼓鼓的肚子道。
“他说的是我!”又一个声音传来,带着点脑怒。
阿硕满定睛一看,发现毒蟾上背上赫然坐着一个人,只是由于此人身材矮小,所以才被忽视掉。
于是大叫道:“那谁,来得正好,快快将人吐出来,晚了你们可赔不起!”
毒蟾背上之人的眉毛不由得一跳,怒道:“那谁?老子可是有名字的!老子名叫巴代,你给老子记好了!”
索托呵呵一笑,道:“放他出来,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巴代道:“不错,反正你们都要死了,在哪死都是一样。还不如喂了我的胖黑。”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阿硕满仿佛看见了这只癞蛤蟆在笑,那招牌式的大嘴弯曲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唯独眼睛仍然眯缝着。
“不放是吧?我自己来!”
阿硕满说罢撸了撸袖子,提刀便是一个字——干!
只见人影一晃,人便闪到了毒蟾的身前,如此速度,竟让这只蠢夯的东西露出了一丝恐惧。
“狂妄!”
巴代大喝一声,抬手便将一件法宝丢了出来。
“嗖嗖嗖!”
法宝光芒大放,亮如日环。
“当!!”
阿硕满迎面一刀,愣是给它挡了回来。
受这一击之力,身形猛的后滑两丈,抬头看去,那件法宝已经落回了巴代的手中。
这回看清楚了,那是一件轮状法宝,其沿径向有六柄尖刃呈星形排列,样子酷似舵轮。
巴代笑傲道:“不愧是能够代替拓跋家出场的人物,果然有几分本事。只可惜这样是不够的!”
正说着,他注意到对面的阿硕满微微勾了勾嘴角,这才猛然警醒。
“什么?!”
他惊呼出声,只因在他的左脸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划痕,从上渗出了鲜红的颜色,汇成一小股缓缓的流了下来。
在他浑然未觉的情况下,对方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这怎么能不叫他惊讶。
“你……你竟然伤了他的脸!”
索托面现气恼,似乎比巴代自己还要着紧。
阿硕满眉尖一挑,心说这二人莫不是传说中的……
“你去死吧!”
索托厉喝一声,一掌高举,五指分叉,如同牵动着许多股肉眼看不见的丝线。
单手一挥,天空中便下起了蛊虫雨。
无数的旱蟥蛊从四周那高大的树冠上飞落下来,一齐朝对面砸去。
身后是布满瘟蟥蛊的河水与绝壁,两棵巨大池杉树也已被水中一种不知名的蛊虫啃噬得支离破碎。
阿硕满没有退路,只能一力向前。
于是,他提刀而上,土之灵力护好周身,身形化作一道飓风,向对面的毒蟾卷去。
那毒蟾大嘴一张,血红色的舌头便如长蛇一般打来。
如果放慢了看,便能发现它的舌头上有无数个钢刺一般的突起,若给扫中,便要皮开肉绽。
之前阿朵打就是这么给它卷进肚子里的,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只希望它的消化能力不要太强……
阿硕满如此想。身子一歪,我闪!
嗖!长舌倒卷而回,又再次打来,中间几乎没有停顿。
我再闪!
对面的索托就见他在瘟蟥蛊的笼罩下左突右闪,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在缩地术的加成下,阿硕满转眼功夫就来到了巨大毒蟾的肚皮下,龙影刀扬起。
“砰!”
一条四趾带瘤巨爪当头压来,将他拍入了地下。
人去了哪?
巴代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
索托眼眸一眯,目光在四周逡巡着。
突然,地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刀光一闪,一人携刀破土而出,朝天一撩。
但见那一直蹲坐着、如同不动明王一般的毒蟾突然一跃老高,竟给躲了过去。
硕大的肚皮在半空一翻,赫然来了个脑袋朝下,张嘴就是一记舌鞭。
那满是刚刺的血红舌头当头砸将下来,如同出膛炮弹一般,又快又狠。
好在阿硕满也不是吃素的,身子一拧,竟平空横移一个身位,去势不改,龙影刀仍然朝着半空中那毒蟾撩去。
“你敢?”索托一声喝斥,一指点向半空,数不清的旱蟥蛊便汇成一股洪流,朝着阿硕满的必经之路打去。
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那旱蟥蛊也好生了得,完全不似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柔弱,它们一条一条绷得笔直,如同钢钉一般,击在刀刃上砰砰作响。
阿硕满倒翻而回,落回了地面。
随后便是毒蟾那笨重的身体砸地的声音。
这货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竟然能够洞悉土遁之术。还真是有那么点棘手。
“看来,不稍微认真一点是不行了。”阿硕满自嘲一笑,道。
等等——这句话怎么听着像是反面的台词啊?
索托呵呵一笑:“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