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梁师成,赵挺之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因为梁师成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很多圣旨都是他亲笔起草,加上后面还有一个蔡太师,他就算敢跟蔡太师叫板,他也不敢跟梁师成叫板,因为梁师成很大程度上代表了皇帝。
赵挺之急忙赔了个笑脸,拱手道:“原来是老太傅,您来了。”
梁师成看了看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袁八成,点点头对蔡京说道:“我瞧着也像是自己摔伤的,不像是被人打的,这是谁在这颠倒黑白呀?明明摔伤的却诬陷是人弄伤的,这是讹诈呀。
而且还敢讹诈当朝太子太保武松武大人,哪个混小子有这么大胆量啊?赵大人,这件事可真的要好好查查,现在这些狗崽子一个个的越来越不把人放在眼中了。”
面对梁师成睁着眼睛说瞎话,赵挺之已经不敢反驳了。
他可不想为了一个袁八成得罪了蔡京,还得罪梁师成,尤其是后者,梁师成要给他穿小鞋,他这吏部尚书还能当多久那可就要打个问号了。
于是他干笑两声说道:“是呀,是该好好查查。”
忽然有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查什么呀?有什么好查的,事情都摆着呢,你们这是存心不让本王喝酒吗?”
一听这话,赵挺之整个人开始发抖了。
果然越王赵偲背着手从屋外走了进来,目光灼灼的瞧着赵挺之说道:“赵大人,我跟蔡太师,梁太傅正在跟武太保一起喝酒,开封府少尹吕大人也作陪。
听说这边有人闹事,他过来看看,没想到却是出了这档子事,这可是和尚头顶的虱子,明摆着嘛,还用查?
赵大人,你这吏部尚书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要给你换一个忙一点的差事?”
赵挺之额头细细的汗珠一颗颗都冒了出来。
蔡太师,梁太傅,现在又冒出一个越王王爷,他赵挺之再坚硬的肩膀也扛不住了,而且越王明显是维护武松来了,甚至直接威胁他要撤换他的官职。
虽然王爷不能干政,但在这一朝可没这种说法,宋徽宗对他的几个王爷兄弟说的话还是很愿意听的,尤其这位越王赵偲,那跟宋徽宗关系铁的很。
他要想弄掉自己头上的帽子,若是这帽子还能戴着,那就是他赵家祖上祖宗十八代的坟一座座都冒青烟了。
他愤怒的盯着自己的儿子,小兔崽子,都是你给我招惹的事。
赵明诚也整个人吓懵了,看见父亲恶狠狠的眼神,他也知道这次惹了大祸。
为了给武松一个下马威,竟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老爹的乌纱帽还能不能保,今天这事之后可就要打上问号了。
他全身如坠冰窟,两条腿跟筛糠似的不停哆嗦着,正想跪下来磕头求饶,而这时又有声音传来,这一声都快把赵挺之直接吓得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去这么久,哥一个人在那儿喝半天闷酒了,搞什么?”
说着大踏步走进一个年轻人,正是太子赵恒。
赵恒扫了众人一眼,一把抓住武松的手说道:“武松兄弟,说好了今天不醉不归,你怎么出来半天?啥事搞不定的跟孤说,孤替你摆平了。”
越王翻了个白眼,指着赵挺之说道:“赵大人,你来告诉太子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挺之这个时候如果还不知道转风向哪了,那他就白活了。
赶紧跪倒磕头说道:“拜见太子殿下,是这样的,这户曹参军袁八成不知道在哪儿摔伤了双手和下巴,却在狮子楼讹诈武松兄弟,我们正在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