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福接完水回来,钟亦已经用“变形术”做出了一副绳子,绑好了姜红锦的手脚。
“老大,你是要......拷问吗?”宋福问。
钟亦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回忆起前几天发生在他身上、发生在他身边的事。
自己在八角笼里,被霞社人员拿冲.锋.枪扫射;陈冲在酒吧,被贺一川偷袭并砍断双手;陈擒虎在朱诗雨家,被埋伏的霞社人员差点勒死......
如果自己不这么做,那么死的就是自己,和陈家的众人。如果最后云社败了,贺一川会仁慈地放过自己和陈家的众人吗?
绝无可能。
家族仇杀,不死不休!
钟亦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借过宋福递来的冷水,一口气全泼在姜红锦的脸上。
姜红锦被冷醒了,她一醒来就感到全身上下刺骨的寒冷。她拼命地挣扎,双手双脚却被绳子牢牢绑缚,无法挣脱。
她不是超凡者,这对她来说就是个死局。
姜红锦意识到无法挣脱,便观察起四周。
所幸,这里是一条运河附近的桥洞底下,不是厂房之类的看不到四周环境的封闭环境。但坏的是,运河也便于毁尸灭迹,只要绑上个重物,就能把她的尸体直接沉到河里。
姜红锦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多种可能。她缓缓抬头,盯着钟亦。
“你就是陈义平的故友、钟骞昊的那个坐牢7年刚刚出狱的儿子?”
钟亦平静地拔出了佩枪,咔的一下,打开保险,然后指着姜红锦。
但是姜红锦却出奇地冷静:“你如果只是要杀我,何必要采用单枪匹马来落霞拳场踢馆的这种笨办法。这一路上有多少危险,你心知肚明。但凡中间你有一个失误,早就死了。”
“确实。我绑你来,真正的目的是想从你的嘴里撬出一些情报。比如,贺一川对云社发起的下一步攻势的计划,还有当年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你对此知道多少。”
钟亦直接开门见山,把自己的目的全报了上来。
姜红锦想着,这钟亦看来是一点城府都没有,可以随便对付。但这时,钟亦继续说:
“我也知道,从你嘴里撬出这些情报很难,就算你如实说了,真实性也存疑......”
姜红锦冷冷地道:“别以为我是女人就好欺负!再怎么说我也是贺家的人,严刑拷打我好让我出卖家人,你做梦!”
“我知道,所以我打从一个开始就做好了让尸体开口的准备,”钟亦亮出了他手里的那只密封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拘灵师’这个超凡者途径。”
姜红锦面色微变,而这些细微的变化,都被钟亦的“灵视”收入眼里。
钟亦道:“通明市三大黑街社团之一的潮社,经营的生意就和超凡者相关。对此你们也应该有过调查。总之,只要杀了你,我可以问出任何我想问的。你现在的坚持,根本毫无意义。”
姜红锦怒视着钟亦:“那你杀我好了!想手上不沾一点血,想睡梦中不被厉鬼找上,动动嘴皮子就能出自己想要的情报,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钟亦,别特么侮辱云社的名头了!开枪吧!”
说完,姜红锦闭上双眼,仿佛是接受了这个结局。
半晌,钟亦和宋福始终沉默不言,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让姜红锦感到分外煎熬。
她又睁开眼:“动手啊?你不会是没有杀人的觉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