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银霜沉默片刻,说不是装神弄鬼,说她现在还没到门头沟,这是在用传音术跟我交流。
我都不信,说你可拉倒吧!刚才都给我掀个跟头,还想不认账!
“掀个跟头?”柳银霜的声音带着迟疑,忽然问我现在是不是在一个封闭的房子里?
我点头,说是啊,你不也在吗?
说着,炕梢那边一个窈窕的人影逐渐成形。
柳银霜立刻提醒我,“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任何东西。”
柳银霜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又像是越来越远,逐渐就听不到了。
我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心脏怦怦直跳。
苗小雅?
炕梢显出的人影是苗小雅!她穿着平日里的衣服,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我手里的鸡毛掸子当时就掉炕上了。
但没等我跟她说上一句话,嗡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进我脑子,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力,把我扯到炕梢。
脑袋疼得我眼前发黑。
等我再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还倚在炕梢,浑身酒气,腰上还卧着只红毛大狐狸。
外面天也没黑,才下午四点多。
我瞅着那只毛茸茸的野狐狸,心里恶心得够呛,对苗小雅还活着,苗小雅还没死的想法,也瞬间幻灭的渣都不剩了,我恨不得把那只野狐狸抡圆了,甩出三里地。
但我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喉咙也说不出话,倒不是那狐狸控制了我,而是柳银霜撞我身上了。
这蛇妖像是成心恶心我,就任凭那只野狐狸在我身上卧着,既不出声,也不阻拦。
我气的心口疼,直到那野狐狸自己发现不对劲,低头瞅了一眼,柳银霜才一把揪住它后脖子,把它拎起来,摔在了炕上。
“柳、柳仙师!”
狐狸嘴里冒人话了!还他妈是个男的声音!
那狐狸摔在炕上,又赶紧爬起来,学着人的样子,两只前爪捧在一起,不停的给柳银霜磕头求饶,“柳仙师饶命,小的不知道这是您的弟马,您可饶了小的这一回!”
柳银霜也不说饶不饶他,就问他,“怎么在这闹事?”
野狐狸赶紧说,“这家的老汉是个猎户,前些日子进山打猎,把我一窝小狐崽都杀了,剥了皮,挂在外面风干,我心里气不过,才起了恶念闹他,还请柳仙师念在昔日的交情上,饶小的一命,小的甘愿当牛做马,以报仙师不杀之恩!”
柳银霜眯了下眼,忽然从我身上离开,站到一旁,问我,“堂口缺个圈堂报马,你看这狐狸怎么样?”
“不行!这公不公母不母的,你不嫌恶心?”我赶紧拒绝。
野狐狸立刻往前爬了爬,嘴里吱吱叫唤。
柳银霜从我身上下来,我就听不懂狐狸说话了。
她又给我转述,说那狐狸说,它是男的,我要是愿意收了它,变女的也不是不行。
“滚尼玛的……”我瞪着那没皮没脸的野狐狸,话还没骂完,柳银霜又撞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