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要坏事。
我赶紧收了刀子,顺势躺床上,说没干什么,就是不小心压到它了,不是故意的。
大黑蛇显然不信,庞大的蛇身在被褥里躁动半晌,但最后还是没钻出来,只警告我,要是再打扰她休息,就弄死我。
我翻了个身,挪到床边装睡。
心说,剔骨刀太小,不好下手,你等下回,老子换把斧子剁烂你蛇头!看你还怎么弄死我!
说来也怪,当时是大白天,我躺床上装睡,装着装着,竟然真他妈睡着了!
还梦到自己回到工地上班了,苗小雅跑来找我,我俩躲在没人的楼道里玩闹。
老子玩的正起劲,后脖子突然一凉,才给我惊醒了。
然后我发现,我竟然没躺着!
我他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正把脑袋抵在盥洗室的水池子上洗头。
我连什么时候出的卧室,怎么跑那间盥洗室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浑身跟灌了铅似的,又沉又僵。
那感觉就跟上次去苗家,柳银霜控制我的时候差不多,但那次我还能说话,做一些小幅度的动作,这回连话都说不了了!
关键我看盥洗室,也没变成黑色,说明柳银霜根本就没上我身,也没控制我。
不是柳银霜搞我,那就是有别的东西在祸害老子了!
当时我使劲儿想把脑袋抬起来,但我脖子就像绑了根钢筋一样,低在水龙头下面,哗哗冲冷水,冻得我脑仁子直发麻,后脖子直发凉,就是动不了。
我突然想到,之前柳银霜说李文后脖子发凉,还经常梦游到盥洗室洗头,冷水都冲不醒。
楼里那鬼东西,是把我当李文了!
但李文冲冷水都冻不醒,我当时倒是清醒了,双手撑着洗手池,努力让自己直起腰,脖子还真就抬起来一点。
我撩着眼皮,使劲儿翻眼珠子,往上看。
就看到那个翻新的雕花镜子上映着个红影,但我只能看到一点边。
那红影,像是人的衣服。
娘的,我身后有东西?
我赶紧垂眼往两边咯吱窝瞅,又什么都没看到,可能是角度问题,也可能是我只能在镜子里看到那个红影。
又或者,是那个红影本来就在镜子里?
想到这个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脑袋顶上,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盯得我头皮发麻,脊背发凉,身上的热乎气,都漏了气似的,顺着脑袋顶往外钻。
那感觉就像柳银霜说的吸阳气,那鬼东西摁着我脑袋,在吸我阳气!
当时给我吓得脑门子都冒汗了。
但没过多久,盥洗室的门突然撞开,那种把我禁锢在镜子前的力量瞬间就消失了。
我还在拧着劲儿往起抬脑袋,那鬼东西一松劲儿,我脑袋直接磕在水龙头上,差点当场去世。
柳银霜闯进盥洗室,盯着那面镜子看了片刻,问我看到什么了?
我说镜子里有个红影,又赶紧问她,我是不是被那鬼东西吸阳气了,还让她上我身,我想看看自己身上的黑斑是不是又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