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庆凯转着眼珠子,考虑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下回来,当家的多给个小凤凰?还有那红梁细水,也来点儿?”
我听它只是多要只鸡,多讨杯酒,也没当回事,点头就答应了。
我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惊天秘密。
结果胡庆凯问我,被柳银霜跟上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在地上爬的男人。
我一下就想到了苗洪瑞。
看我点头,他又说,苗洪瑞那是被蟒仙上身了,上他身的仙家,叫莽云飞,那道行可比柳银霜厉害,门下弟马更是多得数不过来。
不过,那苗洪瑞不干人事,请了莽云飞的仙,却瞒着莽云飞烧了别家堂口,害得莽云飞遭了雷劫天谴,被劈的魂飞魄散,千年道行毁于一旦,如今也只剩一缕残魂。
我就跟个听话本的一样,问胡庆凯,“不是吧,你们这行还不兴互相踢馆子的?”
“那不是踢馆子,那是烧堂口,用你们人类的话,那叫灭门。”胡庆凯一副大惊小怪的语气。
我听的一愣。
它又说,“都杀了,一家四口,堂里几百仙家,一个活口没留。”
“苗洪瑞有这本事?”
我不太信,既然是瞒着莽云飞,那这事就不是莽云飞干的,苗洪瑞闹得又不是普通人家,那是弟马的堂口,真有几百仙家守着,他用什么杀?自己举个菜刀进去吗?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杀得了人,那些仙家也不可能都在同一天挤在堂口里,等着他去杀。
听我问,胡庆凯才说,“他当然没这本事,这不就要说到你想问的了?”
“我想问的?是柳银霜干的?”我恶意的揣测了句。
胡庆凯晃着狐狸眼珠子,嘀咕,“您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哼了声,没搭话。
胡庆凯又凑到我跟前,小声说,“圈儿里都知道,是龙王爷干的。”
“龙王爷?”
“没错,就是龙王爷,那都是金仙级别的了,莽大仙跟他争风吃醋,还能落好?”胡庆凯小声揣测。
“争风吃醋?你说的该不会是……”我嘴角都不自然的抽了两下。
“就是柳仙师,”胡庆凯嘴快,说完又砸吧了一下嘴,琢磨说,“到头来,那苗洪瑞也是个当枪使的,不过,莽云飞一朝丧命,道行尽毁,那龙王爷借天道诛心的手段,确实厉害。”
“不是,你这都从哪听来的,靠谱么?这世上真有龙王爷?”我想起之前柳银霜对‘龙王爷’三字的态度,又觉得胡庆凯这话的可信度不高。
结果这狐皮子竟然举着爪子说,“对天发誓,我今日句句属实,至于我咋知道那清楚,说出来,当家的你也别不信,我之前可是跟着莽大仙混的,天南地北的跑堂口,光是这香火就吃着十几份,只不过,后来莽大仙没了,那些弟马压不住堂口,翻堂的翻堂,没落的没落,我才回了山里,道行也一落千丈。”
说到失意处,那只狐狸还低眉顺眼的叹了口气。
我又把整件事前后捋了捋,说,“你的意思是,背地里帮猫老太杀我的,是那个龙王爷?”
“我可没这么说。”胡庆凯赶忙推脱,但明显它就是那个意思。
“草,那劳什子龙王爷把老子当情敌了?不是,他杀人之前都不调查调查?老子跟他那香饽饽有杀妻灭子之仇,我就是鬼混,都跟柳银霜混不到一块儿,把我当情敌?他脑袋里有包吧?”我一个头两个大的骂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