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季康奇怪,昨日里见到的余公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不似这般张狂模样,难道是喝了假酒?
不过还是有人头铁,比如国佛寺的高僧。
鲁至深手里杵着一根精铁,似随意道:“余施主可知右相张林一家,已辞官离京,回乡归祖?”
话一出,全场氛围便冷下来,只有天器宗的两个外来人,不知缘由。
作为众人假想的主人公,余小莫却一头雾水道:“右相离京?我为何非要知道?”
但他越是不知,其余人就越是不信。
鲁至深面露嗔相:“余公子不知?那你可知张中平,因与你之间赌约,永不入京?”
“哦?”余小莫惊讶了,“这我知道,真没想到张少竟会信守承诺,我还以为他会赖掉不认。”
这话顿时堵得鲁至深不知说啥,只能冷哼一句。
张少当然不想愿赌服输,但自己爷爷都已下场,却落得离京归乡下场,张少当然不敢多留,连夜扛着马车跑路。
余小莫本意惊诧,但其余人入耳,只会觉得余小莫桀骜不恭,不仅幕后操纵右相一家离京,还装作不知,落井下石。
“哼!”鲁至深没有一点和尚的模样,怒道:“天学第一,沽名钓誉!余施主虽有天学第一之才,却无天学第一之德!”
大殿气氛随之一冷,余小莫眉头皱起:“你一花和尚,有何资格说我无徳?胡乱说话小心我一样告你诽谤!”
“你!”鲁至深气急,却又脸红不已。余小莫无心之言,却一语中的,他还真是个花和尚,平日里教坊司勾栏没少去过,哪家青楼姑娘吹箫厉害,哪家新来的异域舞娘胸前山高,他都一清二楚。平日都是张中平请客,二人关系极好,张中平被余小莫赶出京城,以后不能白嫖,鲁至深才如此嗔怒,顺便想要给张少讨一个公道。
“你什么你?头上没毛,便装秃驴?你一个出家人满口胡言乱语成何体统呀你!”余小莫说道最后,双手一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表情。
鲁至深脸色涨红,一股气劲散开,手中铁柱猛然膨胀,此处若有深闺怨妇,必会看得水乱流。
“余小莫,可敢与我一战,手底下见真章?”
余小莫不屑道:“怎么?秃驴顺口溜都不说了?装不下去了?急了呀你。”
“余小莫!”鲁至深自知口舌不是余小莫对手,不再多言,冒着大不韪也要出手,他手中铁柱泛起金光,威势无匹,朝着余小莫当头一棒。
大殿众人皆惊,未曾想鲁至深竟真敢动手,有人反应过来,却想一观天学第一人的手段,没有出手。
余小莫却脸带笑意,不躲不避,似乎未将鲁至深的攻势放在眼里。
“嗵!”
一声震响,铁柱悬在余小莫额头前,不得寸进!众人看去,见鲁至深额头上青筋毕露,明显已尽全力,却为何落不下去?
“鲁和尚!你可是不想去第十州了不成?”余小莫身后,季康单手一指,指尖一个“定”字,正对着鲁至深。
那定字化作无数银色细线,将鲁至深浑身缠绕,动弹不得。
言灵术士,一语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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