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师尊的弟子,五展梅你比我学得好。”方觉闲眉眼耷拉的说道。
看着就让人感觉他是十分的颓丧,不复初见时的傲气。
“师兄过奖了,我只是打了你个措手不及,实际上并不是你的对手。”棠梨煎雪糕据实说道,“按我们之前的约定,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方觉闲微微点头。
梁襄笑着道,“能如此了结此事,也是大幸。”
方觉闲轻叹了口气,“确是该了结了。”
说罢,转向棠梨煎雪糕道,“他日若见到师尊,还请师妹代我这不肖弟子向师尊问安。”
“师父现在应该过得挺好的,跟姐夫不知道到哪去游玩了,想找都难,如果能见到我就帮你转达。”棠梨煎雪糕应道。
虽不明白怎么棠梨煎雪糕一会叫师父,一会又唤出个姐夫,方觉闲也没多问,只是又吁了口气。
骤然间,他突地拔剑,一道剑光白虹般飞起,却不是攻向任何人,而是直往他自身喉间抹去。
银亮的刀光后发而先至,冲天上挑。
棠梨煎雪糕看他长吁短叹的,神色又有些不对,早暗中有了防备。
可没想到他居然想自刎,所幸还是赶上了。
亏得有拔刀术,出手一击快得惊人。
这会用的就不是五展梅了,而是等级威力更胜的刃无还,以防方觉闲执意寻死,格不开他手中剑。
方觉闲掌中白剑被挑得高高扬起,一缕血液飞洒而出。
饶是棠梨煎雪糕出手快,他仍是被自己这一剑削去了下颌少许皮肉。
快疾的回剑一绕一封,棠梨煎雪糕只得横刀格挡,登时被震得踉跄后退,直退出两三丈开外。
方觉闲一剑震退棠梨煎雪糕,又是原样不变的挺剑抹向喉咙。
就在此时,一片青光挥洒,青刃倏忽,隐约如兰花瓣瓣,秀丽绝俗,反绞而上。
能用出柳随风独门刀法‘五瓣兰’的,自然是梁襄了。
在千钧一发之际,梁襄闪到了方觉闲近前,抢入中宫,硬生生的把方觉闲的剑刃卷了回来,顺势袍袖疾挥,拂上了他周身各处要穴。
方觉闲的动作顿时僵住,如同泥塑木雕般定在了原地。
梁襄心有余悸的呼了一声,扭头对棠梨煎雪糕道,“幸亏有师妹你阻了一阻,不然都救不下方兄。”
真是谁都没有料到,方觉闲会自寻短见。
但也想得明白,他性子这么执拗,肯定是为了不能遵守对人许下的诺言,只能以自家性命相偿。
方觉闲只剩眼珠子能骨碌碌的转动,说话也是不能,一双眸子瞪着梁襄,透露出央求之色。
梁襄是将他哑穴都给封住了,不封不行,他想寻死,能说话就是还能嚼舌头。
唯恐还有变故,梁襄又再度检视了一遍,确认封上了其所有要穴。
也是太过谨慎,柳随风的独门手法‘九飞星诀’哪有那么容易解的,除非是另有奇门武功,不怕封穴截脉,比如风亦飞得自李沉舟传授的‘移经走穴遁神奇’。
见确实没有遗漏,梁襄才道,“方兄,我知你是一言九鼎之辈,为一诺不惜生死,可终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自绝于此,多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