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歌唇角笑意微深,回转身,站在炎颜的身前,看向围在两女周围的十几名修士,半边朗眉轻轻一挑:“你们这样剑拔弩张地着小姐姐,也不怕吓坏了佳人?到底所为那般?”
苗府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这位小哥到底为啥来的?
自己过来啥事儿还没说呢,倒先管起人家的闲事来了,这小哥做事一向都这么习惯性跑题的么?
苗家一位五十左右的男人向洪歌拱手客气道:“不知契家贵使前头,苗岳清有失远迎,请贵使移步内厅叙话。”
听见这话,洪歌没往前行,反而后退了一步,伸出宽厚的大手,竟将炎颜准备发大招的手包裹进掌心里。
炎颜警惕顿生,想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就像焊在洪歌的手掌里一样,根本无法动弹。
炎颜心头一震,再次被眼前少年的惊人巨力震惊。
洪歌的身上并没任何的炁息波动,他这身恐怖的力道到底是天生的?还是某种特殊的修行?
就在炎颜与洪歌力量暗自较劲的时候,洪歌面上却仍旧一派轻松,对着苗家家主苗岳清淡笑:“进去就不用了,这地方我只跟小姐姐一人相熟。她既然在这儿,我便哪儿也不去……”
话说一半,洪歌收回目光,又回到炎颜脸上:“我就在这儿陪她。”
最后的这半句声音极低,洪歌还刻意低了低头,鼻息热热的气息就喷在炎颜的耳朵上,有点像耳语。
炎颜倒没觉得多尴尬,就是心头特恼火。
洪歌虽说看上去只是个男孩子,可这个头瞧着也不算小了,动不动就拉手算怎么回事!
侧头避开洪歌的靠近,炎颜低低地说了句:“能不能把手放开先,我跟你还没熟到这份儿上!”
洪歌立刻拧起眉头,一脸委屈:“小姐姐生气了?我是看他们为难你,我不忍心啊。我这是想,聪明如小姐姐,难道没看出来吗?”
说话间,洪歌眸低划过一抹狡笑,轻轻松开了炎颜的手。
站直了身形,洪歌回头对苗岳清笑道:“我是契府少主身边侍从,听闻今年负责看守贵重拍品库房的是苗家,我便奉我家少主之命过来交接几样拍卖品,恰好遇见一位故交,贵府又如此对待我的故交,我便多嘴问上一问。”
说完,洪歌向周围剑拔弩张的修士扫了一眼,淡淡道:“既然称我为特使,那这些家伙事儿是不是也该收一收了?”
苗岳清赶紧向苗景华使了个眼色。
苗景华尚不明所,抻着脖子争辩道:“父亲,金兰娇毁了老祖的补魂草,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苗岳清沉下脸:“既有契家特使求情,此事另议!”
“可是——”
苗景华正欲争辩,就见苗岳清对着他把眼一瞪:“为父的话也不听了?”
苗景华接受到父亲警告的目光,立刻就闭上了嘴,乖顺地低下了头。
站在他身后的苗三见这情形,默默地朝天翻了个白眼。
哼!大哥果然窝囊,难怪族人背后都说他不行。
为了讨好父亲,为了稳住苗家未来继承人的位置,身为少主却唯唯诺诺,乖巧听话,就连今天原本占理的事都不敢说一句据理力争的硬气话。
苗家日后有这么个窝囊废做家主,还能有什么前途!
呵斥完苗景华,苗岳清唤来一个苗景华身边的随侍,令其将刚才发生的事完整讲述一遍。
等到苗岳清听说是给老祖续命的灵草被金兰娇给弄坏了,原本镇等的脸上也变得有些难看。
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他一直以为就只是因金兰娇跟景辰的婚事谈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