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炎颜质问烈山鼎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悠扬的嘶鸣。
炎颜和烈山鼎同时侧目看去,就见房日兔四蹄翻腾,偌大的翅膀完全展开,绕着附近几个山头飞腾了几圈。
在它的身后,有浓郁的木之力泼洒向崇山峻岭……
刚才还赤壁千里的焦土,顷刻恢复了原本的馥郁葱茏,林间又现鸟飞兽走,欣欣向荣。
这就是木之力。
给万物以生的希望。
是名:万物生。
收拾完天地熔炉造下的烂摊子,飞马扑腾着青白羽翼向炎颜和烈山鼎这边飞来。
烈山鼎也不愿与炎颜多说,毕竟中间还隔着沧华。
看见房日兔折返归来,烈山鼎便闭了嘴。
它怕炎颜心里存着事,呲开兽口露出平日里皮了吧唧的笑:“反正是好事,等日后帝君他老人家自会说与你。你也别多想,老鼎这么问,就是舍不得你。”
说完,烈山鼎转过鼎身,背对着炎颜:“哎,人都说越老越没出息,大约鼎也是这样吧。”
炎颜心升暖意,伸手抱住烈山鼎半边凸出的鼎耳:“我也舍不得你们。”
“嗒嗒!”
清脆的蹄音落地,房日兔再次由天马变回少年公子。
炎颜便将一马一鼎带入了须弥境。
这边的事情已经了解,房日兔也已回归,炎颜不必再去追契无忌,便着急去追赶商队。
毕承和沈煜云他们还在为她提心吊胆呢。
炎颜在须弥境里没多待,把两只领进来就出去了。
星辰龛前就只剩下房日兔和烈山鼎。
沧华示意房日兔在茶桌对面坐在。
他身下斜倚的老木兰树就像伸懒腰似得,偌大的树枝慢慢延伸,将星辰龛与须弥境阻隔开。
烈山鼎知道,这其实就是沧华已经布下了结界,丝丝和邓文明他们便都听不见这树墙内的动静。
这同时说明,沧华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房日兔有隐情。
此刻的房日兔正襟危坐,容色肃然,目色清明,与刚才在外面初见炎颜时候的气质已既然不同。
整个人透着一股精明仔细的干练。
房日兔拱手:“望帝君宽恕,属下确实早感应到帝君的气息,也曾多次试探,只是,因属下降落之处实在特殊,属下实不敢轻举妄动。”
沧华轻轻颔首:“说吧。”
房日兔盘膝而坐,后背挺地笔直:“回帝君,钜燕堡与别处,这座城中有多处细碎的空间缝隙,相信帝君若能感应外物,定也有所觉察。”
沧华轻轻颔首。
房日兔继续道:“属下早年间坠落此地时,并无此异状,因此,属下为了守护星辰之力不逸散,本心不被凡尘遮蔽,属下便进入了沉睡状态。”
“等到属下再次转醒,就发现城中有了细微的空间裂痕。”
烈山鼎赶紧问:“你那次睡了多久?兴许能从你睡醒的时间推演时空裂痕产生的原因。”
房日兔略微沉吟,道:“那一次,我沉睡了……一千五百年。”
烈山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