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宁晃再一次见识到了陆老板的气,扛起一个一米七六的男生,像是扛起一袋大米,沉甸甸放下,却又下意识妥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按个气来看,万一有天破产了,没准儿能去工地搬砖。
宁晃要坐起,却又冷不防陆忱自己凑了上来,便只得用凶巴巴地瞪他。
陆忱手肘撑在他耳侧,盯了他半天,最终也就是撑不住笑了。
陆忱说:“别瞪了,我就是想你了。”
嘴上样说,却是垂首碰了碰他的嘴唇,又碰了碰耳垂。
撒娇似的嘀咕:“一个人睡怪难受的。”
宁晃骤然捉紧了柔软的布料,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真的,很久没有碰到了。
陆忱又笑他,说不是有前任么,怎么脸皮么薄?
宁晃准备的都是书面答案,谁告诉他要考实际『操』作了来着。
小刺猬耳根红的滴血,却禁不住瞧他。
卧室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套床品,也许是陆老板病好后,就自己换过了。
被褥柔软蓬松,有刚刚洗过烘干的干燥气息,柔软细密的棉布,让他禁不住陷进到棉花陷阱里头去。
他揪住陆忱的衣襟,定定瞧了他半晌,装作很有经验的样子,『舔』了『舔』陆忱的嘴唇。
殊不知亲得像小动物一样。
陆老板没有回应他,他便不知做什么。
等到回应他了,他却慌的不知所以然。
其实是个很浅很浅的吻,舌尖碰了碰,咬了咬嘴唇,甚至不需要更多的撩拨纠缠,宁晃就慌得不像话。
与其说是吻,倒像是小动物与大狗亲昵地互相嗅嗅『舔』『舔』。
只尝到了干干净净的薄荷味,和陆忱上清甜的柑橘香。
满意地像是要飞起来。
陆忱忍着笑问他,说样亲吗?
宁晃揪着他衣领,端着一张不屑脸,说,嗯。
心底默念三四遍。
他有前任。
他经百战。
陆忱俯吻他时。
他些想法却就样不翼飞,只剩下一个念头:嘴唇好软。
一个轻浅的吻,晕红从耳廓、染到锁骨,又染到指尖儿。
半晌终于松开了陆忱的衣襟,贪婪地去嗅陆忱上的气息,不知不觉就整个人都埋进了某人的怀里。
陆忱偷偷搂紧他,『揉』他的头,笑着问,说,怎么样,我跟前任比,是不是学得更快、表现更好。
宁晃整个人都软酥酥、黏糊糊,偏偏只有表情端得又冷又硬,一本经,说,行。
可见宁老师,听过就是谈过。
技巧烂的一匹,偏偏很会演。
陆忱又忍着笑说,那以后只跟我亲好不好。
宁晃埋在他颈窝里“唔”了一,说,看你表现。
陆忱被他可爱得要命。
他以前怎么就没现,二十几岁的小叔叔也是个德行。
连装腔作势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秒针一格一格。
一圈一圈。
宁晃眯着眼睛,抓着他的手臂,埋在他的衣襟前。
偶尔抬头碰一碰他的嘴唇,又重新再蹭回他的颈窝。
隔了一会儿,又抬头轻轻地吻他。
起初是甜蜜的亲近。
后来却煎熬得厉害。
刚刚学会亲近他的小刺猬,毫无顾忌地懵懵懂懂嗅嗅贴贴。
陆忱沉默了许久,终于没忍住,蹭了蹭他的鼻尖,
小说。
“小叔叔,停一下。”
宁晃不满且凶恶地盯着他看。
三十岁的陆忱丝毫没有惭愧的意思,闷笑了一:“咱俩得分开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宁晃起初没明白什么意思。
半晌耳根爆红,丢脸得要命,骂了一句脏话,呲牙咧嘴松开手。
嘀嘀咕咕说:“谁稀罕了。”
半晌钻进被子里,凶巴巴地用被子蒙住了头。
明明已经黏糕似的贴了半天,耳根烧到指尖,却是空虚困顿得厉害。
只分开了一小会儿,就又重新破开了一个洞,呼呼地透着风,怎么都填不满。
宁晃忍不住唾弃自己没出息,肯定不是他个十八岁酷哥的问题,全怪二十几岁的记忆。
或许怪陆忱年是个笨蛋。
158
宁晃其实很清楚二十几岁的自己为什么要维持个谎言。
起初其实是搁不下面子,已经随口说了,总不好一翻脸就说,我是骗你的,其实我二十七岁了连个嘴都没亲过。
但后来,是尝到了甜头。
陆忱只有吃醋胆子大一点。
会拉着他衣袖,非要亲吻他不可,会偷偷拉他手,会在黑暗处抱他,小心翼翼吻他顶和耳垂。
他开车送陆忱去买小物件那天,本来是想跟他一起逛的。
停了车,陆忱却不愿跟他一起去,怕他被拍到,又怕他自己在车里无聊。
专门给他定了附近的电影票,说他自己去挑东西,小叔叔去看电影就好。
宁晃冷冷瞪他。
陆忱便像是做错了事的大狗,低着头说:“小叔叔,经纪人说你在争取大代言……不能有负面消息。”
他气得暗地里磨牙,心想他代言个屁。
哼哼唧唧半天,一看电影票,是个他看过的悲情爱情片重制,越音不高兴:“我看过了。”
陆忱却忽的警觉起来:“跟谁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