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洲摇了摇,“还好,就是正式开拍前为了找状态喝了点酒,时间拉得一长就有点困。”
盛言闻瞧他眼底的细微水光,虽然心疼但也明白演员的指责所在,“里面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早点拍完,也早点下戏休息。
时洲点了点,和他一起跨入了拍摄寝殿。
中场改妆休息的时间,内部的灯光和布局已经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模仿烛光的冷黄『色』灯光藏在床幔间,光替演员正在在床上来回移动,影子正好投『射』在床前的巨型百囍屏风上。
孙琮对着人招了招手,也不废话,“接下来的这段按照剧上的内容演,都知道了?”
时洲和盛言闻不约而同地点了点。
“前半段的台词戏份,我知道们心里都有把握,至于后半段……”
孙琮指了指眼前的这扇屏风,意思很明白,“虽然是临时加的,但不是要求们真刀实枪地上。”
虽说是床/戏,倒不说是借着光影打造朦胧的形似美。
孙琮拍了拍盛言闻的肩膀,“任妄是主导方,们俩都是成人了,有些话我就不说透了,随便们怎么来。”
“只要对着屏风影子拍的镜内容到位了,我这边会及时过渡喊卡的。”
时洲耳根子隐隐有些发热,“知道了。”
盛言闻没说话,只是跟着点了点。
虽然是不『露』骨的正式戏份,但孙琮怕个主演还是有心理负担施展不开,所以特意在开机前做了清场处理。
五分钟后。
场记的打板声干脆利落地响了起来。
时洲饰演的燕追现在了镜前,他卸去了脸上和内心的双伪装,绕过屏风走入了内殿。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就站在里侧,随意地打量着洞房内的布局,听见脚步声的他第一时间回。
目光触及到燕追张谪仙般的白净面容后,笑意勾人,“我的阿煜还是这般最好。”
燕追耳根子一热,面上不显,“世子莫说胡话,朕么时候成的人了?”
任妄三步做步地靠近,微微低凑近,“陛下,臣变成的人,何?”
“……”
燕追转移话题,“打算么时候离开?等天一亮,太皇太后必派人来问……”
任妄拦断,“等寅时一过,我会离开,封尧也会让人秘密将萧蓉儿送回来。”
燕追问,“她当真不跟着们一起离开?若是她想走,我、我会想办法保下萧家他人不受牵连。”
任妄听见燕追这话,心尖一软,“保得下他,保得下自己吗?与问她离不离开,我更关心——”
“阿煜,要不要跟我一起离开?”
燕追呼吸一凝,冲动的话强卡在了喉中,“我是大宗皇帝,跟去哪里?”
任妄得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撇开视线掩饰抹失落。
忽然间,他注意到了桌上的合卺酒,眸底晃过一丝幽光,他将静置的个盛着酒的瓢端了起来,“阿煜,难得见面,请我喝杯酒吧?”
“任妄,这酒不是……”
“当初玉穗换铜钱,会不懂是么意思?”任妄将中一杯递了过去,眼底充斥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深情。
“阿煜,我是认真的。”
认真盼好,亦是认真想和好。
镜落在合卺酒上,涟漪轻晃,同燕追已经全面崩塌的心理防线。
一杯酒而已。
喝了又怎么样呢?
玉的指尖缠上的瓢杯,燕追游离在内的醉意开始作祟,“今夜就是我的大婚之日,这杯合卺酒来就该喝的。”
任妄早已了解他这强撑的口是心非的模样,又端起另外一杯酒,“得跟谁喝。”
说着,他直接伸手一缠做交杯的姿态,饮前还不忘『露』骨子里的野劲,“阿煜,要是不喝,我待会儿就用嘴喂。”
“……”
燕追拿他没有办法,仰将一饮而入。
酒『液』顺着时洲纤细的脖颈话落,滚进大红『色』的婚袍内。
盛言闻的眼『色』有了微妙的改变,渐渐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是来自于在他内扎根的任妄,更是源于他的灵魂。
时洲刚放下酒杯,就对上了眼前人‘快吃人’的隐晦目光。
“……”
戏里和现场的界限骤然变得模糊。
系统的技点延迟起了作用,明明‘合卺酒’里的只是水,可时洲还是觉得浑燥热难挡。
盛言闻靠近了半步,嗓音跟着沙哑了下来,“热吗?”
这话是剧里的台词,但时洲莫名有种被穿心事的羞涩,他不着痕迹地深呼了一口气,“不热。”
盛言闻忽地靠近了一步,“阿煜,可是的脸好红。”
时洲像是一只误入他陷阱的小兽,『性』地往后一退,“喝酒了而已。”
盛言闻用理智压抑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冲动,一步一步地『逼』近他,“听说,为了让帝后顺利圆房,这寝殿内的香料里会多添一味不伤的料,陛下可知道?”
时洲在盛言闻的眼神控制下,只一步一步地往后撤,这番脱离于剧设计的动作,反倒更合理剧中角『色』的真实心境。
要知道,导演的视线一向是毒辣的。
孙琮盯着监视器中人流『露』来的隐忍而真实的欲/火,像是突然明白了么,难得有些震惊地向侧的好友。
钟南观破不说破,“才发现?”
这个孩子总归是轻了些,演着演着得把自己赔进去了。
轻微的咯吱声传了过来,孙琮等人的视线挪回到监视器中——
时洲饰演的燕追被‘『逼』退’到了床沿,一时不慎跌坐在了床上。
周围的床幔散落摇晃,刮得人心痒痒。
盛言闻俯低笑,用任妄的口吻招惹,“臣替陛下宽衣解带?”
人挨得很近,说话间都生拥吻的错觉。
喝酒的人是燕追,醉的人却是时洲,他的气息濒临紊『乱』,“任妄,不准、不准胡来。”
时洲饰演的燕追试图伸手去阻止,反倒方便了眼前人进一步的动作。
手腕被轻巧地握住,又烙下了一枚轻吻。
“阿煜,我好想。”
“……”
这人总是这样。
一句简简单单的‘阿煜’就轻易拿捏了他的心,继而方寸大『乱』。
移动的镜慢慢后撤。
盛言闻精准把控着时机,猛然摘下时洲的顶的束发玉冠,暗含占有欲地将他压制在床。
“……”
时洲想到过错位动作,也想到过假意暧昧,但他没料到盛言闻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继续——
温热的唇准确无误地捕获了方被隐藏的胎记,用极轻缓的力度亲吻摩挲着片柔软。
痒意浮现。
时洲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小颤,偏躲了躲。
盛言闻逐渐发烫的气息上移,落在耳畔,“别怕。”
——别怕。
这话像是任妄对燕追说的,也像是盛言闻对时洲说的。
时洲回过,与他抵着鼻尖厮磨,带着燕追的份心思一同认了栽,“……我不怕。”
克制的呼吸终究是彻底『乱』了套。
盛言闻躲过时洲容易令人失控的亲吻,继续似有若无地磨蹭着他的胎记,往周边延伸攻略。
指腹在细腻的手腕上慢慢摩挲,偶尔随着往更深处探寻。
床幔漂浮起缱绻的弧度,影子投在屏风上抵缠绵。
监视器里传来实时画面,短短几秒,却足够美得让人不敢打搅。
时洲明知道这只是演戏,感受得到盛言闻是在克制,但他还是被激得红了眼,不受控制地脱离了燕追这层份去渴求。
时洲仰吻上盛言闻的喉结痣,感受到它难得大幅度的滚动后,溢一声微不可闻的得逞笑意。
“……”
盛言闻的眸『色』瞬间沉了下来,直接搂着他发狠撞了上去。
“唔嗯!”
一声猝不及防的变了调的低喘从屏风内侧传了过来,瞬间引爆了空气中的暧昧花火,听得人止不住的脸红心跳。
因为打板而幸运留下的场记连忙拉严了自己的口罩,生怕自己激动的大红脸被导演他们端倪。
她拿着场记板子临时扇风,视线却直勾勾地盯着屏风上的道几乎合在一块的影子——
救命啊!
这不受控制的喊声,听着也太真实了吧!
这咯吱不停的床板,晃得也太激烈了吧!
这纠缠暧昧的影子,顶得也太刺激了吧!
这种程度还只是在演戏?盛世这对小情侣不会躲在屏风后来真的吧?呜呜呜要疯了!
…
导演没喊停,拍摄就得继续。
时洲只觉得醉意被碰撞地极度催发,哪哪儿都『乱』成一团。
他双手环抱住盛言闻的臂膀,明明理智是想要推开这团热源,却搂得更紧了,“任妄,别……”
无意识的低喃了口。
盛言闻眼底的欲/念顷刻凝结,心尖弥漫的酸意逐渐上升。
他扣住时洲的下巴,从齿缝中溢一声压迫感十足的低语,“清楚,我是谁?”
“……”
时洲望着盛言闻眼底不开的占有欲,戏里和现实的边界终于彻底划开。
他软软地更了一声,用同样只有人才听到的声调回答,“言闻。”
盛言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才奖励般地吻了吻他的唇角,“乖。”
时洲眼尾泛着一丝『潮』红,有些不满足地轻哼,他仰想要去寻找盛言闻的唇,获取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下一秒,突然起来的‘卡’声就打破了这段限时的疯狂暧昧。
“……”
“……”
时洲和盛言闻不约而同地顿住了。
在三秒的沉默后,孙琮的声音才卷土来,“了,这段素材够多了,言闻、时洲,收工了!”
“知道了。”
盛言闻勉强应了一声,理智逐渐回笼。
孙琮早已听了他们人的不对劲,没有急着让工作人员进场,而是沉默地给予了调整恢复的时间。
盛言闻着还搂着自己不放松的时洲,干脆将对方半搂半抱地坐了起来。
“缓过来了没有?”
“嗯?”
时洲后知后觉地从种失控中回过神,脸颊连带着脖颈烧得一片绯红『色』,还小心翼翼地蜷缩了一下戏服下的子。……
“盛言闻,故意的。”
盛言闻自然明白他在悄咪咪地躲么,藏着笑意故意反驳,“嗯?我欺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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