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怀了皇帝的崽(希昀)_第32章 第32章喜当爹(1 / 2)_和离后,怀了皇帝的崽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32章 第32章喜当爹(1 / 2)

周行春敛眉拱手道,“陛下,傅姑娘有孕在!”

皇帝脚步猛地一凝,怔愣地望着周行春,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本已不抱希望,今日接周行春入宫,不过担心傅娆子,不料,竟是喜讯...

一股不可思议的喜悦缓缓往上窜...只是未涌至心口,却被周行春眉那抹凝重给『逼』退,他心霎时一沉,涩声问,“然后呢?”

“有流产迹象。”

皇帝心蹭的一下,往下滑落冰窖,胸口那股热腾腾的欢喜,顷刻被浇灭。

怕的不是傅娆未孕,而是有了却要失去。

凝立片刻,位征战杀伐的帝王,额尖微微渗出一些汗『液』,罕见地『露』出几分小心翼翼的紧张,

“是惊吓之故?”

周行春缓缓摇头,“据脉象来,应是心中忐忑不安,思虑过重,又兼劳累疲乏,是以脉象又浮又涩,再加之今日遭了罪,自然就不太好。”

皇帝神情微愕,往后踉跄一步,抬手捏住了眉心,深深闭上了眼。

担忧,愤怒,懊悔,心痛,诸多情绪煎熬在他心口,令他好一会儿都吐不出声响来。

傅娆显然早知自己怀了孕,近来绞尽脑汁隐瞒,自然不安。

一个未婚的姑娘,骤然怀了孩子,何去何从,定是辗转反侧,彷徨无助,是以思虑过重。

怒肯定是怒的,若是早些告诉他,他何至于令奔波,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可怒有用吗?是能责,是斥?哪怕现在一个沉沉的眼神扫过去,只会令更加战战兢兢,于于孩儿皆是不利。

况且,落到如今的窘境,皆是他造成。

将心头诸多纷『乱』的燥郁压下后,皇帝重重吁出一口浊气,缓声问周行春,

“可有法子保住孩儿?”

周行春躬道,“臣可以开安胎『药』保住孩子,是的心病,怕是得陛下来治。”

傅娆能有什么心病,无非是不想入宫,不想成为他的妃子。

前想留是因私欲,眼下自该以孩儿和子为重,不如,暂且稳住,令安心养胎,待他将后宫料理妥当,以正妻迎之,自无话。

主意已定,皇帝抬首吩咐道,“事守口如瓶,切莫叫旁人知晓,即刻,亲自去抓『药』,熬『药』,不假于人手,送来与喝。”

“臣遵旨!”

周行春匆匆退出耳房,招来一小黄门,提着一盏风灯,裹上大氅,迎着风雪往后宫典『药』房走去。

窗外雪花漫天,雪片薄小如羽,落地即化,五彩灯芒下,似欢欣羽蝶。

而皇帝立在耳房窗下,久久不曾回神。

所有情绪于心口翻滚过后,剩下的,只余欢喜。

他又要做父亲了....虽不是第一次,一次,与众不同,也得来不易。

他转,踏出耳房,沿着甬道,缓缓朝暖阁步去,他现在,只想好好一眼,一眼那个怀了他骨肉的小女人。

小,虽比同龄的姑娘聪慧能干,可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稍稍有胆『色』的小姑娘,不能与计较,他般想。

高峻的影,清爽疏落,一步一步迈向暖阁,甬道上方悬挂一排五角宫灯,风一吹,摇落一片五光十『色』的灯芒,将他一贯冷隽的眉眼拖出几抹柔和的剪影。

他压下心头的悸,眉目舒缓,来到门口,他抖了抖衣袍,将尘灰抖落,负在后,又整理一番心情,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及妥当了,他含笑阔步入内。

绕过屏风,清致的眸光徐徐往床榻探去.....

空空如也!

人呢!

皇帝脸『色』陡然一变,四下扫了一眼,哪里有傅娆的影,再转,只见小金子与那名婢女似是匆忙折回,慌慌张张扑跪在地。

“陛下,不好了,傅姑娘偷偷跑了!”

皇帝几乎是一口淤血涌上嗓口,眼神如刀斧般迫人,“跑了?”

......

一刻钟前,周行春离开后,傅娆心思便活络起来,周行春若切出喜脉,当不会如从容,若是不曾觉,定是被的『药』灸干扰,以为子虚亏,么一来,他开的『药』方断不能喝。

届时陛下必定盯着喝『药』,喝下,对孩儿不好,不喝,不是不打自招么。

是以,趁着周行春不在,以如厕为借口,避开小金子,着那宫女扶去净房。

恰好净房为方便送水,有一甬道通往后殿,悄悄沿着甬道出了奉天殿。

当值的羽林卫不曾收到禁止傅娆出宫的指示,自然没拦。

风雪煞人,却好在不算强劲。

裹紧厚厚的兜帽,匆匆沿着玉阶下了奉天殿,悄悄循着暗处走,往东过慈庆宫来到宫墙脚下,再往南,出东华门,门离大内及官署区近,时常有人出入。

傅娆手执皇帝给那枚腰牌,畅通无阻。

出东华门,往前走一段,便是熙熙攘攘的闹市。处多是达官贵人所住,街头小巷酒肆茶楼密布,傅娆为太医,曾过太医院于京城各处『药』铺医所标注图,打小巷进去,寻到一家『药』铺。

塞了一锭银子给掌柜的,允许自个儿抓『药』,皇帝迟早会派人寻到,没有『药』方,也不知抓了何『药』。

傅娆匆匆抓了一袋『药』,思及回去熬『药』,少不得惊母亲,便交待『药』铺『药』童领去后院,『药』铺皆有专门熬『药』之处。

打算熬上一壶,且喝下一碗,其余的带回去,再做理。

奉天殿头,傅娆失踪,连躺在塌上养伤的冷怀安也吭哧吭哧,腆着胖来到了暖阁外。

“陛下,您,要不要派羽林卫去寻?”

皇帝扶着门框鹤立,顶着一张分辨不出什么颜『色』的脸,默立了很久,后被气笑,笑声极为低沉,又闷又哑。

笑到后,只余一抹无奈。

辈子能般折腾他的,只有一个傅娆。

到底是见贯大风大浪的帝王,很快整理好情绪,摇头道,

“不必派人寻,能去哪儿,有个母亲有个弟弟,只能回家。小金子,朕不放心独行,带上一辆马车追过去,遇见了,送回府,记住,千万别磕着碰着...”

他有一句话没交待出来,他担心派侍卫去追,只会吓到,甚至冲撞,现在怀着孩子,禁不住一点风吹草,他不敢大意。

冷怀安听到“磕着碰着”四字,眉宇微微一。

小金子话不说,连忙往外奔去。

人是在他手里丢的,皇帝没砍了他已是万幸。

不消片刻,小金子果然踵迹寻到了那家『药』铺,只是傅娆已离去。

小金子做事一贯细致,问掌柜的要『药』方,掌柜的对着一位细皮嫩肉的小厮并不当回事,只懒懒应付道,“不知,丢下一锭银子,自个儿给自个儿抓的『药』,大下雪天的,谁有闲工夫管.....”

小金子见掌柜的鼻眼哼哼,默然地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往柜台一放,冷声道,“将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仔细交待清楚.”

后经『药』童述说,得知傅娆在处喝了一碗『药』才离开,小金子着人将那『药』碗拿来,

“也算来得及时,再晚一会,我该洗碗了....”那『药』童兴缺缺地将『药』碗递给小金子。

小金子寻思片刻,招来小黄门,“将『药』碗送回主子那,我去追傅姑娘。”

边小黄门抱着个『药』碗,迎着满城细雪,飞快往奉天殿赶。

『药』碗递至皇帝手中时,周行春正热火朝天捧着一碗『药』来到暖阁门口,瞧见皇帝神『色』凝重立在门槛,手里那捧着一普通的瓷碗,不由愣神,

“陛下?”

皇帝脸『色』不好,甚至压抑着几分担忧及怒火,只将『药』碗递过去,凝声道,“闻一闻,喝的什么『药』?”

周行春往里头瞄了一眼,不见傅娆踪影,再瞧光景,已是吓一大跳,他连忙将自个儿的『药』碗递给冷怀安,接过皇帝的碗,低眉嗅了嗅,又从碗口拨了一些残余的『药』渣尝了尝,

“陛下,是安胎『药』。”

皇帝闻言,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扶着门框,竟是笑了出来。

一笑总算是将压在心口那颗巨石给掀开。

他刚刚收到只碗时,担心傅娆喝了打胎『药』,届时,他不知该如何处置个姑娘。

眼下知是安胎『药』,才『露』出惬意的喜『色』。

傅娆是想留下孩儿的,比什么都令他高兴。

周行春从皇帝的神『色』,已大致猜到位帝王所虑。

“陛下,您打算怎么办?要不要老夫去劝回来?”

皇帝嗤的笑了一笑,仰眸,凝望那一盏五光十『色』的琉璃五角宫灯,灯繁花似锦,流转波,似月华般流光溢彩,映出他眼底的漫天星光。

“瞒着朕般久,却又不曾落胎,可见打算留下孩子,既是想留下来,却又不告诉朕,说明什么?说明心里打着算盘呢。”

“朕暂且不惊,且瞧瞧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那姑娘的『性』子,遇强则强,倘若朕现在抓回来,指不定要折腾,只当是朕束缚了,不肯放手,一门心思往外跑,且不如让去碰碰钉子,将招儿都使出来,等无路可走,晓得天下是朕的天下,翻不出朕的五指山,自然乖乖回到朕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