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宁心涌上来深深的庆幸,幸好她已经习惯了出门前就调整好状态,要是她一脸喜庆地走出公寓,估计她就没有以后了。
不管苏牧清现在知不知道她撒的谎,都不要,要的是她必须维持好自己的人设,决不在这个演技大户前出错。
她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让她的诧异看起来不会太过突兀。
苏牧清居然搬来了她的隔壁?这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
本来她以为两个人不会再见了才对,怎么看他们两个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实在想不出他的用意,除非……他真的像那天说的那样,喜欢她的声音。
她平静地关上房门,用和直播时差不多的音『色』轻声开口:“是很巧,希望你在这里住的开心。”
说话时,她眼神直视着苏牧清,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像只是在履行社交规则,但是她已经把注意力等级悄悄地提到了最高。
果然,她一开口,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放松,眼睛也变得更加明亮。
人的演技或许骗人,是微表情骗人的概率就小了很多。
事到今,她不得不相信,苏牧清好像真的是她的粉丝,虽然她觉得他也不会有多少真心。
苏牧清听到她的声音,脸上的笑意愈加真实,就连昨天因为失眠而产生的烦躁也在她的声音下逐渐消散。
“我今天真的该去买彩票了。”他脸上的惊喜毫不掩饰,全身上下好像在幸福地冒着泡泡,“怎么会这么巧,我隔壁居然住着我最喜欢的人。”
说最后个字时,他有羞涩地移开了视线,左手有措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像极了一个意外遇到偶像的粉丝。
云书宁忍住心里的吐槽:他演技这么好,不进入娱乐圈真是屈才了。
“真的很谢谢你的喜欢。”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好像在看着一个任『性』的孩,声音平静,“但是最值得你喜欢的,永远都只有你自己。”
她四两拨千斤地把这份喜欢淡化成了粉丝看到偶像后的惊喜。
“刚搬到新家应该会很忙,我就不打扰了。”她着他微微颔首,转头就想离开。
“书书!”苏牧清看着她的动作,赶紧开口,“今天我看房看的太早了,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你住在这里,应该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吧?”
这还真是问住她了,前一阵她虽然每天都出去吃饭,但是因为正在饭,所以去的都是一不是很好吃,但是客人少,有空位的地。
云书宁停下脚步,声音里有奈:“很抱歉,我经常吃的那家,不是很符合你的口味。”
“没关系。”苏牧清大步跟了上来,好像一都没有看出她的拒绝,“作为粉丝,我真的很期待尝一下偶像喜欢吃的东西。”
云书宁感受着身侧跟上来的人影,心一片茫然。
这个人是非要赖着她吗?
她真的一都不想和他共进早餐。她的胃已经够不好了,再和他一起吃饭,她会胃溃疡的。
即使心里非常拒绝,她脸上的神情仍然是平静淡漠,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微不查的奈:“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以把那家餐厅的名字给你。”
先让她再挣扎一下。
“好啊,我们边走边说吧。”苏牧清非常自来熟的跟着她,一都没有两个人现在一也不熟的自觉。
云书宁知道拒绝不了她后,忍着想要脱口而出的问候,开始思考以现在她的人设来看,对这种事情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她现在仍然处于贺砚失踪的阴影之下,她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对着关心她的人做出一副她很好的样,但是私下里,她应该是空洞的,是什么也不在意的样。
她在学着坚强,学着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微笑。
所以,对苏牧清这样自来熟的人,她要做的就是和他保持距离,会对他的每一句话做出回应,但是不会把这放在心里。
简单的来说,就是比较高级的视。
想到这里,她紧绷着的心慢慢松了下来,她自然且平静地来到了她认为最难吃的那个早餐店。
他不是想和她一起吃饭吗,那就看看他不吃得下去吧。
在行走的过程,苏牧清察觉到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主动出声,而是一直在用余光观察她。
在这段路程里,云书宁看起来很从容、很闲适,是仔细观察她就现,这种从容太过表,就好像她想装给全世界的人看,她很好。
是身上带着挥之不去的忧伤。
或许,那次在公园里,他看见的独身一人的她,才是她最真实的样。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餐馆门前,苏牧清看着店内的装潢,眉头微微皱起,这家店看起来好小,这里的东西真的好吃吗?
虽然心里有怀疑,但他还是紧跟着了和云书宁一样的早餐。
店里人不多,不一会儿服务员就把两个人的馄饨端了上来。
苏牧清入乡随俗地拿起放在桌边的香菜,自然地想要往对人的碗放去。
云书宁把手轻轻地覆盖在了碗上,声音平静夹杂着一对香菜的厌恶:“不好意思,我不吃香菜。”
苏牧清地手顿了一下,随即把香菜转到了自己的碗里。
“原来书书不喜欢吃香菜啊,我记住了。”他笑眯眯地回道,心满是怀疑。
他手里的资料记着一云书宁简单的喜好,那上明明写着她非常钟爱香菜,现在为什么……
他低下头,一边思考一边随意地吃了一个馄饨。
……好难吃。
苏牧清端起旁边的水杯一饮而尽,强行把这口馄饨送了进去。
馄饨是店主手工包的,皮很厚,馅儿很少且没什么味道,吃进嘴里就好像在干吃不熟的一样。
他看着表情吃下馄饨的人,一脸茫然,云书宁她没有味觉的吗?
果云书宁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比这更难吃的东西她都吃过,只要填饱肚,她都吃得下去。
一碗馄饨的量不大,云书宁即使吃的慢条斯理,也不一会儿就吃完了。
她抬起头,看着苏牧清乎没怎么动的碗,微微了头:“你慢用,我先行一步。”
因为这碗馄饨带来的杀伤力太大,他一时忘了挽留云书宁。
看着已经看不到身影的人,他转过头,一脸严肃地问道:“刚才和我一起的那个女生经常在这里吃饭吗?”
他忽然有怀疑,是不是她看他不顺眼,所以才会带他来这里吃饭。
“您说云小姐啊。”服务员看到他帅气的样,对他的问题有问必答,“不是嘛,她经常来我们这里吃饭,我们店要不是还有这么一个熟客,都快要开不下去了。”
“这样啊。”不知为何,听到服务员的回答,他心里平白的生出了一丝烦闷。
这个云书宁是不是傻,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更要,她这样糟蹋自己,有意思吗?
糟蹋自己就算了,万一伤害了她的声带,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这么好听了怎么办?
他要去哪里再找一个和她声音具有同样功效的工具人?
他从小就知道一个健康的身体对他而言有多要,所以才会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过的这么养生。
当初失眠后,他看遍了所有的心理医生、神经科医生现都没有作用后,经过严格的排查,最后才决定吃『药』入眠。
即使是这样,他也精密的控制了安眠『药』的摄入量,让它维持在对身体伤害最小的尺度。
这样的他,格外看不惯那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苏牧清一边想,一边漫步回到了公寓。
看着对紧闭的公寓门,他耸了耸肩,转身进了他的‘新家’。
另一边,云书宁坐在沙上,开始思考搬家的『性』。
她是搬家,是苏牧清也以。
她知道权势做到的事情有很多,只是知道她的住址而已,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那她就只减少出门了,尽量避着苏牧清一,他总不会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每天都往她家里来吧?
应该不会……吧?
反正她本来就很宅,先这样吧,以不变应万变。
在沙上待了一会儿,就到了她每天的直播时。
她走到书桌前,熟练地摆好了所有的东西,然后打开了直播。
“书书,你终于来了,孩等的花都要谢了。”
“明明送出一朵小红花,书书,没有你的好难熬啊。”
“我昨天又失眠了一天,还好今天有书书的直播帮我续命。”
“呜呜呜,书书,我现在还没有开始睡觉,不是不想,而是睡不着,孩想死你了。”
……
弹幕上飘过了成片成片的小红花,以及若干条昨晚没有睡好的评。
“我只是一个单纯的练字主播而已,怎么有你们说的那么有用。”云书宁看着手机上飘过的弹幕,有奈地开口,“果失眠太严的话,还是去医院里看一下医生吧,果失眠不是很严,以试一下听一听白噪音、数绵羊或者是睡前喝一杯牛『奶』。”
“我真的没有你们说的那么有用,医生都办不到的事情,怎么我说两句话就做到了?”她的声音轻且柔,没有一攻击『性』,即使是问句也是柔和的,让人听了忍不住静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