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声轻笑传来:“哟,欺负小孩儿呢?”
骆念奋力仰起头,艰难地求助:“求你,救我……救救我……”
门口的人没说话,骆念真的没有办法了,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压住害怕与哽咽,求他:“哥。”
那人就是盛景延。
骆念已经记不清他是怎么把自己带走的,只知道他怀里的气味带着张牙舞爪的攻击性却又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他期间醒过一次,盛景延找个omega带他去换衣服,骆念在发情期里,艰难从浴缸里爬出来还没套上衣服就跪下了,实在受不住生理的渴望,想着在他床上睡一会,睡一会就好了。
再后来,他被盛景延碰了。
骆念现在还能清晰记得那一天,每一个细节他都无法遗忘,他刚从郭诏手中逃出来依旧没躲开被碰的命运,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过,好歹盛景延救了他,好歹他长得好看。
他那时候是真的怕盛景延。
omega被标记后会本能地追逐,甚至臣服alpha,那种无法自控的感觉让骆念见到他都发抖,每次见到他都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个刺猬。
他说不好那种感觉是恶心还是害怕,只能把所有的恐惧与不安全部都发泄在盛景延身上,第二天他去夜店的时候盛景延也在。
是闵源故意叫他过去的,骆念一推开门就愣了,然而一屋子人起哄让他去给盛景延敬酒,开心了给他涨工资。
骆念站在原地不肯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拿他当笑柄,他梗着脖子站在门口,红着眼睛问盛景延:“你操了我,就觉得我贱吗?”
一屋子的声音瞬间消失,杯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突兀的响动。
盛景延拧眉说:“骆念。”
骆念伸手极快的抹了一把眼泪,仿佛自伤自害般先道:“我发情期勾引到了你是我自己没用,但我不是出来卖的,你别想羞辱我!”
盛景延跟着出来让他站住,骆念脚步加快却还是被人抓住手腕一把抵在了墙上,疼得他脊背一麻,盛景延眸光微动,松了点儿力道。
“疼不疼?”
骆念立时又要跑,又被他按回去,不耐烦道:“在他妈跑我现在就把你扒光了,给我站好,能耐的你。”
四目相对数秒,骆念别过了头,眼睛里含着的泪掉了下来。
盛景延伸手在他眼底蹭了下,骆念转头躲,被盛景延掐住下巴转回来,短促地叹了口气说:“没人要羞辱你,闵源不会说话让你误会了,一会儿我教训他。”
骆念闷头掉泪不说话,盛景延看着他通红的眼睛,伸手在上面蹭了蹭,无奈说:“哭什么,刚才不是挺勇么?”
骆念张了张口,哑着嗓子说:“我不卖身。”
“没人要你卖身,这店里也不干违法生意。”盛景延伸手敲了下他的脑门儿,跟他解释说:“是我说想追你,他们逗你玩儿,没想到你误会了说出这种话,以后见着你估计不敢乱开口了。”
骆念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盛景延说:“我知道,你不许我追你,我也没追么这不是,还不许我偷偷暗恋你了?我回头交代闵源不许乱说话,但是……”
骆念看着他一下子冷下来的表情,顿时有点打怵,戒备地看着他,盛景延掐着他的脖子靠近,冷声说:“再给我提那些什么犯贱,什么□□的话,我就掐死你,听见没有?”
骆念呆滞半晌,本能点了下头。
盛景延松开手,嗤了声:“还大学生呢,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东西,欠教训。”
从那以后没人敢再开过玩笑,盛景延也没真的追他,但骆念能感觉到他不动声色的照顾,后来再见就是在学校。
他申请周教授的实验室,有份儿报告要请教他,看到伸着两条长腿坐在实验室里听训的盛景延,一脸的不耐烦。
周教授口沫横飞地骂他,不经意抬头看到了骆念,脸色瞬间一变,笑问:“骆念来了?别站门口了快进来。”
盛景延回过头,立即站起身说:“你有学生来,我走了。”
周教授在他身后怒吼道:“你晚上给我到家里吃饭!”
盛景延摆了下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路过骆念的时候没停脚,但偏头扫了他一眼,笑了:“破实验室有什么好报的。”
骆念心跳加速,抱着报告好一会没反应过来,还是周教授叫他:“哦,他叫盛景延你不认识,是我外孙子,不争气的玩意儿!见着他你就避远点儿,狗都嫌的破性子。”
骆念微怔,周教授看着也就六十多岁,居然有这么大的外孙子了?
他忍不住回头看双手插兜走远了的盛景延,肩宽腿长一身桀骜,还有浓烈的皮革味信息素,忍不住红了耳朵,他认识。
不仅认识还上过床了。
“先生,先生醒一醒。”
骆念猛地惊醒,眸子乱颤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看到近在咫尺的空乘,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像是没回过神。
“我们的飞机即将降落,请您做好准备。”
骆念恍惚着点头,揉揉头喘了几口气侧头看向窗外,机翼划过云层,跌落般的下坠感突然袭来,他还没从梦里彻底清醒,心脏瞬间一沉下意识缩起肩膀拼命发抖。
忽然一股油墨味信息素包裹而来,像是一个温柔的学者,带着一身的书卷气,温柔将他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