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说了不少好话，聊到了他身上的鲜卑血脉，又讲了长公主如何思念您云云。”十三说完，程毅又好奇道，“李孑呢？”

“他的信有点奇怪，只问您是否还回去中原。没了。”

“哈哈哈！”程毅听完，忍不住笑出声，试想李孑就是李孑，哪怕是火烧眉毛了，也依然很沉得住气，于是对十三道，“去了且末，你让苍璧城回他一封书信，就说，快了。”

日照西斜，且末城在冬日柔和的日光中，显得那样独具风情，冬日的麦田里虽已没了麦子，却在一望无际的大地上，纵横交错的勾画出了他本有的轮廓。

阿鬼努携着拓跋于思亲自到城外迎接程毅，并向他赐予黄金宝石作为礼物，将他介绍给了一众奚族贵族。风鸣海一个外族人，却拥有奚族的十王身份，这本就很罕见了，由奚王本人亲自接待，那就更是稀奇了。

但奚族那群贵族，对阿鬼努无不尊从，没有人敢于质询风鸣海的十王地位，亦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看。

至少明面上如此。

待到了夜间，且末城主府里燃起篝火，热闹起来，尉迟冲作为临时的且末城城主，主持安排了歌舞和酒肉，众人就坐到了一起。

“如今整个西域四城均在咱们掌握之中，突厥那边，若要和谈，需再让我们一城！”说话的人，乃是奚族十王之一，阿鬼努的堂兄塔纥。

“我已给中原送去了书信，也收到回信了。”紧接着，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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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努说了这样一句，本来热闹的宴会场里，就忽然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着他的后话。

阿鬼努这人很年轻，比之风鸣海长了五岁，今年还不足二十三，但他举手投足间极有个人魅力，话言话语中亦很有帝王魄力。

程毅坐在尉迟身边，处于鲜卑的中位席，这个位置安排的很巧妙，仿佛他是鲜卑贵胄，但同对面那些处于上位席的奚族十王，又要矮上一截，所以程毅出席这场宴会，可以参与，亦可以当做纯粹的陪衬。

这是尉迟冲考虑的周道之处。

“我已决定让大军择日南下。”但是阿鬼努没有说，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只说，要择日挥师南下。

“拓跋可汗。”跟着，阿鬼努点了拓跋于思的名字，举杯敬酒，此听拓跋于思道，“前几日为保且末后军，我已将霫城收管了。”

拓跋于思没有跟阿鬼努客气，借这一杯酒，说出了攻下霫城之事，这场面上就忽然有些冷，谁也没有吭声，都在看着阿鬼努，都想知道他的态度，便见阿鬼努只是淡淡的笑出声，道，“知道，这也在情理之中。”

两人旋即又举杯共饮，场面上，就渐渐回暖。

宴至中时，阿鬼努忽然点了程毅的名字，亲切道，“沉毅，你怎么不叫我阿嘎？”

阿鬼努这般任性的语气，动容程毅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确定阿鬼努没有喝醉，于是笑道，“还是叫可汗比较合适。”

他说完这话，阿鬼努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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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瘪嘴，直言问道，“你喜欢那个南梁小子，也可以喜欢我！”

阿鬼努这话说完，惊动宴会场上所有人，全都安静下来。塞外男子粗犷，鲜少有男风，但这般暧昧的语气，听入在场所有人耳中，都惊如炸雷，甚至就连拓跋于思，都觉得酒意去了大半。

“睡过男人，你就会觉得还是女人好！”但程毅开口，说过这句话，面目很是平静，十王之一的塔纥此际笑了起来，打破场上的尴尬，向程毅举杯道，“那我将女儿嫁给你，你可别不要！”

“令公主嫁给我，太委屈了，我可没有土地和牛羊给她！”程毅笑开，举杯同塔纥喝下一杯马奶酒，两人相视颔首，便将阿鬼努那无缘无故的问话给敷衍了过去。

宴入尾声，宴会场上鲜卑的人已散尽，阿鬼努要回去了，走到程毅身边之时，又停下来，盯着他道，“我明日在议事堂商讨南下之事，你也要到，我还要用到你！你是不是想杀了花郎子？”

阿鬼努说道你“是不是想要杀了花郎子？”忽然就地坐了下来，一把抓住了程毅的后脑勺，倾身过来，这下子，两人脸贴的极近，程毅能看到阿鬼努的瞳孔，绿色的，像是两颗孔雀石。

紧接着，程毅一伸手，将手掌覆盖在阿鬼努的脸上，嫌恶道，“你喝醉了，很臭！”

他说完这句话，阿鬼努忽然笑出声，又将手收了回去，在程毅跟前坐正，认真道，“他的命给你了，你想不想看肖迪给我的回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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