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带着李蔷薇回来的时候，程毅已整装待发，率先拉着坤戈的五千轻骑，及出连云的一万又五千轻骑，从龙首山的后山，经山道，入河西道，自晋阳城的大后方，展开攻击。

另一面无名则与叱云夐带领两万铁骑，从河东道的正面，冲击晋阳城，留下刹天君及纥骨皓月，镇守朔州及北阴关。

战事打响，两面夹击晋州，程毅的前方是阿悉结阙的一万大军，但他们在晋阳城滞留太久，断了粮草，疲惫内耗，掠劫的物资在这样严酷的冬季里，早已是杯水车薪。

程毅这边前后四万精兵来攻，那些一路上收刮河西、河东道的残兵早已将消息四散，当雄兵四万兵临城下，阿悉结阙的大军早已吓的自乱了阵脚，就说程毅这一路南下，攻楼兰，破北阴关，半日收复朔州的雷霆神速，他的骁勇善战，早已在河西、河东传遍，阿悉结阙的大将最终决定无血开城，只求保命归家。

程毅这一路包抄，最终包了个寂寞，他有些无奈，毕竟前后联络魏氏，集结兵力，不是小事，他又有些庆幸，毕竟若攻城战升级为街头巷战，会进一步将战争拉入泥潭。

程毅将阿悉结阙的大将俘虏了，其余人等，充作苦役，暂时用于恢复民生。

晋阳城是农业重城，这里的常住百姓就有八万余人，虽有许多人南逃，但城市里，依然留下了近七成的平民。

程毅迁居晋阳，换了别馆，整装部队，从北阴关开始沿路布防，助力当地官员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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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村庄。

“能开放的粮仓全都开放了，关键是……那些突厥人怎么办？”这会子，投降在晋阳城的大军成了严峻的问题。

“现在是冬天，没有那么多的吃食给他们，全都送去修缮城池，若还有余，拉到北阴关，挖石头。”程毅最后拿了主意，人从议事堂里出来，此见四方跑了过来，抓着他哭道，“肖世子不见了！我找了一会儿找不到，已告诉了乙旃，现下全都派人去找了！”

程毅听闻肖瑾丢了，只觉得有些六神无主，人走了两步翻身上马，就又骑着马折回来，问四方道，“哪里丢的？”

“在城南的李记点心铺，一转眼人就没了！”四方话落，程毅已骑着马冲出了行馆，一路风驰电掣，到达城南的时候，乙旃也在，正携着十六庵的人，挨家挨户的寻找。

“主人放心，我已联络了所有人，务必找到肖世子，不过主人……”乙旃义开口，话说了一半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来，那是肖瑾的东西，程毅给他买的，他最眼熟不过了。

“我在马车上发现的……”乙旃义说完，程毅就将那帕子展开，肖瑾在上面写了一条短信，说，就此别过，不必找了，已告知母亲，望君保重。

程毅看完这信，先是有的一愣，跟着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燥，很是难受，末了，他在大道上站了有的片刻，终于转哀为怒，人骑上马，转眼又回到别馆，一路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把肖瑾的物件全都翻了出来，一样一样的找，还想找出肖瑾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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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他的蛛丝马迹。

程毅在前面翻东西，四方和八旗就跟在他身后收拾东西，那些二人之间充满了回忆的物件被一样一样翻出来，全都是程毅精心给肖瑾置办的衣服、毯子、手炉、饰品、漆盒、香囊、摆件、花瓶、文房四宝，什么都有。

他心里那般爱他，这份感情从无到有，程毅泥足深陷，不比肖瑾付出的少。

那些充满了回忆的物件被他一一翻出来，翻到最后，程毅已双目都被泪水模糊，他伏在软塌侧哭了，眼泪豆大的掉下来，看得四方和八旗愣在一边不知所措。

风鸣海没在人前哭过，至少已许多年没在人前哭过，四方最后一次看到少爷哭，是在风重山被杀那夜，再往前，也许是十年前，也许是十三四年前，总之太久远了。

所以程毅这一哭，把二人小厮都给吓坏了，八旗第一个反应过来，拉着四方出门，把房门给合上了，跟着就跑了出去，要找无名。

但待无名回来的时候，程毅已整理好了仪容，将肖瑾留下的帕子收进了盒子里，人就在席上坐定，给自己沏了一壶茶。

风鸣海要强，不肯在人前服软，程毅亦然。

“晚间……要不要去喝上一杯。”无名试探性的一问，观程毅面无表情的道，“八旗，告诉乙旃，把人撤回来，派二十个人出去，沿路追查即可，他一个人走不远，若找不到，就是找了萧飒。还有，让十三去探探，阿嘎在塞外怎么样了，我已许久没有他的消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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