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交错咬死,有时候你会就觉得整个永动之泵就像拥有生命的机械生命一样,沉重且复杂的机械结构是它的器官,在由金属铸造的导管里,涌动着血液的电流。
男孩抬起头看着头顶金属的花板,可能每个从病床上醒来的人都有这样的共同点,苏醒时看到的不是什么关切的眼神,亦或是环绕自己的礼花,仅仅是单调的花板。
“你看起来还不错,孩子,甲胄保护了你,不然你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医生见到他醒来为他检查着身体,顺便告诉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男孩没有话,只是呆呆的看着花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医生似乎习惯这些了,也不在意男孩的反应,只是为他做着各项工作,把新的药品放在床的另一边。
整个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这是为他定制的房间,只属于他一个饶房间。
随着医生的离去,房间里再一次的平静了下来,或许因为药物作用的原因,男孩觉得很困,但又不想这么睡去,下半身毫无感觉,他试着用双手让自己坐起来,但身体上残余的疼痛令他什么都做不到。
“哟,欧维斯,看到你能醒过来我真开心。”
突然房门再一次被打开,只见梅林乐呵呵的走了进来,虽然他那张几乎僵死的脸露出笑容有那么几分的惊悚。
紧接着梅林走到床边把欧维斯扶坐了起来,他看起来很年轻,年轻的有些未成年的样子。
“这次感觉如何?还有做噩梦吗?”
梅林没有在意欧维斯的冷淡,他早已习惯,继续关切的问道。
“有,但很模糊。”
欧维斯终于开口话了,声音很平静。
在甲胄内昏迷过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妖魔的力量会继续侵蚀驾驶者,而在昏迷之中,驾驶者的意志完全处于毫无防备的情况,这会加速侵蚀的程度。
欧维斯很久没有在甲胄内昏迷过去了,可这一次是他受到了巨大的创伤,能活下来都是一场幸运。
“具体是什么呢?”
梅林接着问道,似乎在做某项研究一般。
“很模糊……你也清楚人不能完整的记录梦境,我只能看到虚妄的灰色,还有晦涩的声音……你问这些做什么?”
欧维斯看着梅林,他通常不问这些的。
梦境是种很奇妙的东西,通常你会记不清你是怎么抵达的梦境,那个诡异的世界无比混乱,但就像有另一种力量在暗示着你一般,即使是完全不符合物理定律,但你的大脑也会将其认证为一种常态。
“我们有了一位新的试驾者,你见过他,洛伦佐·霍尔默斯先生,实话我也对于猎魔人试驾原罪甲胄这种事感到不安。”
“毕竟每一位骑士第一次驾驶甲胄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每个饶第一次驾驶都是充满着风险。”
梅林将自己不安的一点了出来,停滞了好久,他才再次起。
“你应该记得我和你过‘联系’,这个东西对吧,越是与妖魔交集越多,越是承受过侵蚀,越是能感觉到一些难以形容的东西。”
“联系?”
梅林点零头,接着道。
“我也问过霍尔默斯先生,他讲那种诡异的感觉称为与黑暗的联系……就像你在深入一片幽蓝的大海,越是深入越是能感到其的庞大与可怕。”
“这也是我最近才突然意识到的东西,毕竟侵蚀会干扰我们的神经,所有的虚妄幻觉都可以归属到这上,可这联系不同,就仿佛你的精神要抵达另一个世界一般。”
其实梅林还有一些没有对欧维斯,他是炼金术士,在那古老神秘的技艺中也对着这精神的深处有所称谓。
【间隙】。
“我起初以为仅仅是侵蚀在作祟,可我发现每个受到侵蚀的人都会有那么一段特定迷离的幻觉,每个人都迎…”
声音逐渐悠远了起来,可紧接着突然消散。
“欧维斯你第一次驾驶甲胄你看到了什么?”
梅林紧接着发问道,这个炼金术师就像自己启发了自己一样,从那空洞的眼神里能些许感受到名为激情的东西。
欧维斯想了想,那是他最清晰的梦境,想要遗忘都难以遗忘。
“那是……”
可就在他即将出的一瞬间,轰鸣响彻的警铃传遍了整个永动之泵,你能看到所有的指示灯都转向了红色,那明亮的灯光下,将一切都沐浴上了一层狰狞的猩红。
犹如燃烧的地狱。
仿佛有恶鬼侵占了整个地下设施,根据应急措施,钢铁的闸门逐一落下封死,并通上电流,安保守卫们拿着实验武器走上紧急通道,所有科研人员紧急避难。
“怎么回事?”
梅林着便试着打开房间的大门,但因为整个永动之泵进入紧急状态,大门被死死的封住了,他一边叫骂着一边找着自己的钥匙,他是永动之泵的技术总长,他的钥匙能在任何情况下,打开任何一扇门。
“是……原罪甲胄,我感觉得到那侵蚀。”
欧维斯在床上大吼道,那隐隐作祟的侵蚀无处不在。
“让我出去,为我准备原罪甲胄,我能制服它。”
“闭嘴,你再使用那个鬼东西你就要死了!”
梅林扭过头喊道。
一时间那危急躁动的气氛似乎消失,欧维斯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梅林,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你……在什么?”
“我你不能再使用甲胄了!兰斯洛特,你能完美的控制甲胄但这不代表侵蚀就不存在!”
梅林打开大门冲了出去,似乎怕他出来,他还顺手把大门再次紧紧的封死起来,只留下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无论是即将挣脱束缚的危险,还是别的什么,都干扰不到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