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典雅的酒馆变得燥热,酒香与欢呼声不断,停止营业的牌子挂在了门上,但酒馆内依旧灯光闪耀。
邵良业看了眼和布斯卡洛畅谈在一起的洛伦佐,他们两个就像好几年没见的亲兄弟,洛伦佐大力地搂着布斯卡洛,一副亲近的样子,但从布斯卡洛七分抗拒三分惊恐的神情来看,这事情没有邵良业想的那么简单。
“他们认识吗?”他问道。
“大概吧……谁又知道呢?反正洛伦佐这个家伙从不缺奇奇怪怪的朋友。”
赫尔克里毫不在意自己的老客户怎么认识的洛伦佐,也不在乎为什么布斯卡洛的眼里充满了求救的信号。
他靠在吧台上,看着迷人的女孩,等待着她的故事。
“有兴趣讲一讲吗?关于九夏的,”赫尔克里诱惑着,他生怕卲良溪不说,又补充道,“我可以付钱。”
“英尔维格的钱,对于这些异乡人而言,好像没什么意义。”
罗德适时地说道,他对赫尔克里抱有警惕,看着这个多少有些着魔的家伙,他总觉得不靠谱。
“也是,那……故事交换?小姑娘,我去过很多地方,知道很多秘密,你有兴趣吗?”他又引诱了起来。
听到关于西方世界的见闻,卲良溪眼中闪过微光。
她开始感兴趣了。
就像罗德了解的那样,卲良溪这个人,如果丢掉身上的诸多责任,实际上她就是来英尔维格旅游的,要是佚名们没有限制,亦或是行动结束后,可以自由行动,她一定会周游整个西方世界。
一旁罗德表情开始变得不太友好,能意识到这个老板是洛伦佐的朋友,但这个家伙的样子实在不让人放心。
在罗德看来,此刻的赫尔克里带着几分的病态与猥琐,怎么看也不像好人……就和洛伦佐一样。
“哦?护花使者吗?”
赫尔克里注意到了罗德的反应,神情微妙,带着古怪的微笑。
卲良溪看了看两人,她大概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罗德则被他说的有些尴尬,但很快他做出了反击。
“这是机密,你无权过问。”
他们是净除机关的一员,而眼前这个家伙只是普通的酒馆老板,要不是洛伦佐在这,罗德或许可以用净除机关的条例来对付他。
这是属于净除机关的秘密,外人无权查看。
“说吧,赫尔克里算不上外人,现在他大概算作净除机关的雇员,跟我差不多,负责资料档案的整理,别小瞧他,这个家伙的记忆堪称一绝。”
布斯卡洛把头埋在了角落里,用装死来躲避洛伦佐,洛伦佐则依靠在他身上,把他当做了一个大号肉垫。
“意外吗?”
赫尔克里冲罗德挑了挑眉,既滑稽又充满了嘲讽。
“不过还是看你,卲良溪,你有兴趣说吗?其实我也蛮好奇的。”洛伦佐又说道。
这几天里,他一直想找个机会问一问这些佚名的,虽然他们都说自己的记忆经过了加工处理,但也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并不是一切都被逆模因所模糊,他们仍能记得些许。
洛伦佐并不贪婪,至少没有赫尔克里那样渴望,即便是模糊后的微光,也足够满足他的求知欲了。
卲良溪跃跃欲试,但她又看向了邵良业,问询着。
“可以吗?”
平常大大咧咧,不把邵良业放在眼里,像极了团队里的不稳定分子,但遇到正经事态时,卲良溪还是很专业的。
她等待着邵良业的回答,在这些佚名之中,细分的级位上,她是受邵良业指挥的,只是这分级的存在感太低了,很少会有用到它的时候。
“讲讲吧,不然霍尔莫斯先生会好奇地睡不着觉。”
邵良业罕见地笑了笑,拿起赫尔克里调的一杯酒,不等洛伦佐拦住他,便喝了一口。
佚名也是人,是有情感的生命,对于这同样神秘的西方,他们也心生好奇,只是有的人能压制自己的想法,执行着工作的命令,有人则难忍诱惑,目光不断地游离。
液体一口咽肚,谁也不知道的是,邵良业很喜欢喝酒,他早就想了解一下西方的美酒是什么样子的了。
他的表情有些怪。
邵良业低头看了看酒杯,其中翻滚着透明的液体,但仔细去看,能观察到它的颜色有些偏蓝。
抿了抿嘴,只觉得喉咙间传来一股奇怪的感觉,他有些怀疑自己到底喝了什么。
“这酒……什么名字。”
邵良业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的沙哑。
洛伦佐一脸敬佩地应答。
“随缘!”
……
“真惨烈啊……难以想象这样的战斗如果爆发在市中心,旧敦灵变得废墟,也只是时间问题啊。”
梅林打着黑伞,站在烧焦的大地上,脚边还流淌着尚未凝固的铁水,在冷雨的冲刷下,它们发出呲呲的声响。
他的前方便是艾德伦与罗杰交战后所留下的战场,能看到有更多的人员走在前方,他们携带着盖革计数器,每个人的身上都发出频率相同的滴答。
工业区残留着大量的矿渣与废弃的金属设施,怪物们的战斗将温度拉升至极限,连带着整片土地都步入了熔岩的地狱。
梅林起初还头疼于该如何灭火,好在大雨落下,将这一切归于雨雾。
“这就是更为伟大的存在吗?难以想象旧人类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将它囚禁起来。”
梅林说着想到了旧人类的过往,他不禁感叹着。
“那时的人类又该是何等的辉煌呢?真的很想看一看啊。”
“别感慨了,倒不如快点来研究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前方有人朝着梅林挥手,他大声道。
尼古拉冲梅林喊完后转过身,跟随着其他人继续向前,因为靠的足够近,这些永动之泵的家伙也从地底钻了出来,想看看自己将会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顺便实验一下最新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