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要搞跨国婚姻的样子吗?姐,不要事情还没办就先吵起来,要吵到国外再吵!”
田玉清说:“要我说啊,没得商量,先办了再说。办好了看看她怎么说。刚一进门就依着她的性子来,以后天长日久了,还不得她当家。震中,我这也是为了你,要不的话这些事姐懒得管。”
别人争论的时候,田嘉禾很少参与进去,在家里也是这样,他喜欢在关键时刻出来收拾局面。
田嘉禾说:“我看这样吧,周六晚上,叫嫣然来,咱一起吃顿饭,我把这事说说。这是件好事、大事,是长远打算。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求之不得,怎么到咱家却弄成了难办的事?”
田玉清对震中说:“震中,这李嫣然也太能摆谱了,结婚了,也没有个做儿媳妇的样子。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啦,摆城里人的臭架子!”
田震中被姐说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又不好直接顶撞,这时候当娘的发话了。
“玉清,不要总是对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这当婆婆的觉着这儿媳妇还行。她是念过大学的人,又是在外面工作,咱不能要求人家像我这样做只能围着锅台转的女人。做田家的儿媳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也是做媳妇的女人。”
尚美芹这些年在家里也很少说话;所以她一开口,丈夫田嘉禾、女儿田玉清都觉得有点意外。
她这几句话,田嘉禾和田玉清听着都不自在;因为两个人都被指责了。
尚美芹对田震中说:“震中,你岳父家是知书达理的人家,妈妈这些年真没听过几句入心的话。”
田玉清觉得妈妈说得有点儿过,尤其是对李嫣然的赞扬,这让她不能接受,田玉清就说:“妈,日子还长呢,这才进门还没几天,连饭都还没在一起吃上几次,就像做客一样。是好是孬还得慢慢看!”
田嘉禾懒得跟尚美芹唠叨,拨通了手机:“来接我,去公司。”说完起身走了。
田玉清也说:“妈,我也去公司啦!”
尚美芹说:“走吧,走吧;都走吧。”
田嘉禾站在门口,头也没回,说:“别忘了,周六晚上一起吃饭!”
“记住了!”田震中说,“妈妈,我也去公司啦!”
媳妇到婆家吃饭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的事;可是,李嫣然去婆家吃饭,让田家人觉得像是请一个陌生人来一样。
结婚已经快二年了,媳妇还没有融入这个家庭,没有一家人的那份默契。
近二年的时间,李嫣然在婆家吃饭的次数不需扳手指也能数清楚,就连进这个家门的次数也要比那些熟悉的邻居都少。
李嫣然与田震中虽然是高中同学,但不在一个班。都是班级的优等生,经常在学校成绩栏里的排名列前茅,二人都认识,但是互相并不了解。
大学毕业后,田震中回来了,成了震亚公司的少帅,在这个小小的县城也就成了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
李嫣然研究生毕业后,遵从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四老”的意愿回到县城,在农业局上班。
全国名校的研究生,考录到市(县)农业局,自然是光彩夺目,更加上李嫣然人长得气质高雅、身材妖娆,在全市各大局的女干部中鹤立鸡群。
田震中与李嫣然的婚姻,被人视为高富帅娶白富美的天作之合。
田嘉禾更看中的是李嫣然父母的遗传基因,李嫣然的爸爸是本市有名的大夫,市人民医院的业务院长,爷爷退休前是市一中的副校长,妈妈是财政局的一位科长,姥爷是市里的老干部,是老革命出身。这样的家族在这个县级市里可以称得上是“名门望族”了。
李嫣然身上除了充满自信和积极进取外,自己并没有显露出半点优越感。工作上勤勤恳恳、待人上谦恭和蔼。
嫣然的为人处事,跟田震中截然不同;所以两个在少有的相聚之间,也时常有争辩。
田震中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脾气,让李嫣然很反感,有几次被李嫣然坚决地顶了回去。
习惯了骄横跋扈,哪里容得下别人顶撞;但又常常因为是理屈词穷而无可奈何,于是田震中与李嫣然在一起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田嘉禾急于抱孙子,田震中却想着逍遥自在。被爸爸逼迫着,田震中就只好向李嫣然提出要求;但是李嫣然不想早早地成为家庭主妇,她想趁年轻干事业。
田震中打电话给李嫣然,说是周末要回家跟爸爸妈妈一起吃饭。李嫣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李嫣然去婆家吃饭照说是件平常的事;可是因为她不常来,而且田嘉禾是谈移民的大事;所以这就不是一顿平常的家宴。田嘉禾从希尔顿请来一位名厨,亲自掌勺做了一桌菜。
田嘉禾家现在也真是没人能整出一桌待客的菜来,田玉清除了吃饭之外就不进厨房。妈妈尚美芹所有的菜的就是三种做法:煮、蒸、炒,论刀工除了剁就是切。
想一想那些年农村的妇女,谁不是这样?有饭下锅,做熟了,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
田嘉禾自从做了化工厂的厂长开始,也就不在家里设宴招待客人了,甚至连在家里吃饭的机会都少,尚美芹这做饭的手艺也就越来越简单了,最擅长的就是熬粥。
女儿田玉清、儿子田震中对妈妈饭菜的味道早就没有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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