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共情。
“还能这么干!?
确实可恨!若不是他已经死了,老子现在就去杀他。”田虎先是一惊,随后思考了一下其中关节,瞬间明了,随即对着众人道。
田虎虽然虎,但是他自己最基本的命脉在哪里,他还是清楚的,农家弟子,高手或仗剑行走江湖,或坐镇大泽山,农家弟子的收入有很多,开赌场,开拍卖会的,比如司徒万里,行医卖人情的,比如朱家那老匹夫。
更狠一点的,比如田言,贩卖私盐,养私兵,靠着这一手,烈山堂迅速扩张,到了如今没人敢不给面子的地步。
但农家、农家,根基到底在一个“农”字,没了“农”,纵使有十万弟子,也免不了会顷刻之间便分崩离析的情况。
对于任何一个人三观正常的人而言,这种行为都让他们深恶痛绝,更何况是以“农”为根基的农家?
“奸商,竟如此狠辣。”司徒万里喃喃道。
他一个开赌场的,见过多少没底线的赌徒,但像翡翠虎这种穷凶极恶的还真没几个。
“随后,此人又以又以征收军粮为名,强行购买粮食,导致粮价飞涨。
后韩非子奉命赈灾,请求此人捐粮,捐款。
此人当着韩非子的面,将一套贵重的青琼浮玉琮全部砸碎,也没有为灾民捐一分钱,而韩非子要求此人捐粮之时,他只捐一斛。
后来韩非子离开时,他将席间受韩非子赞赏的侍女的手斩断,连同一只青玉龙岩樽,一并送给了韩非子作为临行时的礼物。”田言继续道。
众人此刻皆是怒发冲冠,同仇敌忾,包括席间甲士,包括刘季,田虎,司徒万里,除了田蜜和田仲。
田蜜心不在焉,因为她自己本身就够脏,田仲脸色苍白,因为他越来越预感到自己要凉了。
“大小姐,后来呢?”见田言不说话,刘季左右环顾,替众人开口追问道。
“后来韩非子为对付翡翠虎主动提出十日赌约,如果十日内粮价下降翡翠虎就要支付一万金,并以铁血盟作担保。最终韩非赢下赌约。
翡翠虎因此而倾家荡产,他被抄走的财物中,有五千人的卖身契,其中一半是老幼妇孺。
最大快人心的莫过于,他被抄走的最后一件财务便是剩下的五只青玉龙岩樽,而因为之前送出去一只,这一套青玉龙岩樽价值减半,这也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田言环顾四周,看向众人道。
“确实大快人心。”刘季拍手道。
众人虽各怀心事,此刻却也纷纷点头。
还别说,刘季还真就有这个本事,哗众取宠而不招人厌烦,同样是看表演,他就有能力喊好既喊的台上的主角儿欢心,也能让其他不知情观众以为这台上的角和他有什么关系。
“诸位,我有一言,还请诸位静听,今日为何我要选这青玉龙岩樽与诸位一同鉴赏?”田言平静的道,引出了今真正的主题。
众人脸色皆有变化,但又很快都恢复了平静,只有田仲脸色比之前更白了几分,此刻,他案牍前的美酒与珍馐仿佛都索然无味,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我农家六堂,多年来可谓是争斗不休,在江湖上,我农家弟子也因我等内耗严重,而饱受歧视。”田言顿了顿,不理会众人的脸色,继续道:“农家六大长老暗杀武安君白起,这瞒得过天下人,却瞒不过秦王,我等农家弟子已然得罪死了秦国。
多年来,侠魁致力于反秦扛秦大业,秦之国力,我等有目共睹,我农家十万弟子,也本就是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
所谓未雨绸缪,以免临渴掘井,其意在谋常及早,时筹划于几先,事未必然,亦周防于以外。
便是我等彼此放下戒心联手,长远看来,也是危如累卵之局面,何况我们之中,甚至出了为了内斗,勾结外人暗害自家兄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