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怀心等人回到白狼堡,堡寨的墙全部用石块砌成,白狼骑刚越过长长的白狼谷,堡上的守军便欢呼起来。
白狼堡有战兵两百,壮丁八百余人,还有附近投奔的流民以及北地其他遭受契丹欺压的族人男女老幼近千口,在白狼堡中利用这里的地势平坦,土壤肥沃的特点,开垦荒田,虽地处边地,但是也民有所居,恍若世外桃源一般。
贺若怀心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入了城,城门口的士兵恭敬的向贺若怀心行军礼,看着史怀义等人的马上挂着血淋淋的契丹首级,眼睛中露出羡慕的模样。
白狼堡战兵两百人,其实真正的白狼骑兵才五十人,其余一百五十人平日里都驻守堡寨。
能跟随贺若怀心前往契丹境内,每一个士兵都视为荣耀。
刚进城门,一个身穿破烂衣衫的少年,脸上抹着煤灰,脏兮兮的冲过来,一下子扑到贺若怀心身边,大叫道:“怀心哥哥,你可回来了!”
贺若怀心看着脏兮兮的玲珑,摇摇头,伸出手在她的头顶抚了抚,咧嘴笑道:“猜猜这次我带了多少东西?”
玲珑年龄尚小,虽然脸上长着令人生厌的小疙瘩,但是一双眸子却有着别样的清澈。
两年前,贺若怀心跟随前任白狼堡戍校尉郭横突袭一个契丹小部落时,在奴隶堆里救了她,她便一直跟在贺若怀心身边,伺候贺若怀心的起居。
贺若怀心也不嫌弃她的丑陋,因为按制军中不能有女子,她便一直穿着男子衣衫。
不过整个白狼堡没人不知道她是女子。
玲珑的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这让她整张脸都变得可怖起来,用玲珑自己的话说,这是她被掳掠之后,为契丹贵族所划。
贺若怀心问过她的身世,不过她除了说她是靺鞨部的人之外,别的也没有再说。
贺若怀心心中虽有疑窦,也没有多问。两年时间下来,主仆两人相依为命,关系亲近异常。
玲珑的个头只到贺若怀心的胸口处,被贺若怀心这么一抚,玲珑满是煤灰的脸上生出几许红晕,很快便隐而不见。
“让我猜猜,看怀心哥哥这么高兴地模样,想来缴获必是极多的。这次若是换了钱,就给怀心哥哥割几尺布,重新做件袍子。”
她一边拉住贺若怀心的胳膊,一边向前边走边说道。
一旁的史怀义笑道:“玲珑啊,你可真是越来越贤惠了。只是,我至今还记得上次你也是这般说,结果几尺布都被你剪没了,也没见你做成袍子来。”
说起前面的糗事,玲珑大为尴尬,红了脸,低着头反驳。那还不是因为那布的缘故。
玲珑没有因为史怀义的调笑而生气,反而抽着鼻子,淡淡一笑,道:“我已经在家里烤好了羊肉,烧好了汤,就等怀心哥哥回来了。”
众人一听有烤羊肉,还有羊汤,一个个都直流馋涎,忙都围过来,恨不得多生两条腿。
大冬天的,没有什么比一碗羊肉汤下肚更令他们高兴地了。
贺若怀心居住的院子位于堡寨中最中心的位置,是历代校尉居住之所,也是白狼堡军营所在。
不过简陋的紧,房子上面简单的覆着瓦片,也就是能遮风挡雨罢了。
贺若怀心住进来之后,将屋子加固了不少,里间分为两重,玲珑住在里间,贺若怀心住在外间,中间用一张席子遮挡着。
在院子里,百余人席地而坐,生着旺旺的篝火。
烤着全羊,载歌载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