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怎么还背上了人命官司。
“那杀人又是怎么回事?”乙支文德厉声问道。他们乙支家的男人可以狎妓,可以风流,但唯独不能胡乱杀人,这有悖于国法,更是乙支家的家法所不能容忍的。
小厮忙战战兢兢地道:“将军,这个真不怪长公子,是大行城道使郑家的公子先拔刀的。”
乙支文德一听大行城道使郑光也牵涉其中,不由得露出一丝危险的眸光,冷冷的道:“你说什么,郑光的儿子?”
小厮急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的说了一下。
高湛也听得心惊胆战,一旁的高端则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现在事情已经变了味。
主要原因是大行城道使郑光的身份特殊。
大行城位于鸭绿水右岸,原本属于辽东乙支家的辖地,可后来王室为了限制乙支家的权力,先后将卑奢城和大行城从乙支家分出来。相比起高启元,这个郑光在领有大行城之后,很快便投入汉城侯和渊盖祚的怀抱,成为渊盖祚的心腹之一。
现在乙支武藏在这么特殊的时期,不仅有了失职之罪,而且还杀死了渊盖祚心腹郑光的儿子,实际上也是为婴阳王出了一个难题。
若是对乙支武藏惩罚过重,恐怕又会让渊盖家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整个事件中,其实所有的人都沦为了棋子。
至于下棋之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乙支文德冷冷道:“郑光的儿子做了什么,我那侄子要杀他,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女人罢。”在修乐坊为了女人拔刀相向的事情不少,可是那不是别人,那是乙支武藏,号称辽东双璧的乙支家长公子。
小厮忙道:“郑家公子先拔刀砍伤了长公子,还疯狂叫嚣,说我们乙支家功高震主,迟早要被大王灭族。长公子气不过,才拔刀反击的,然后不小心割断了郑家公子的喉咙。当时在场的人众多,都是可以作证的。”小厮说的轻松,不小心割断了喉咙,可谁不知道乙支武藏的武力值别说放在辽东了,就算是放在整个高句丽,也是强横的存在。
郑家公子是有几分纨绔,可是和一直处在战场前线的乙支武藏相比,估计没有任何可比性。
乙支文德冷哼道:“该杀!这种话也是他一个纨绔子弟该说的。”
众人一愣,乙支文德这是要护犊子了?
唉。
都不由得叹息。
如果这件事真是乙支文信布的局,那就太可怕了。不仅乙支文信能够轻松离开王都,反而将这个事件的焦点全部集中在乙支家与渊盖家的内斗上,他不辞而别的事情反而不是什么大事了。
至于那个神医消失的事情,估计就更提不上台面了。
好一个乱中取栗啊。
这局棋,斛斯政看懂了,高端看懂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看懂了。
高公公更是气的嘴唇发抖,他是婴阳王的心腹,他都能想象的到,这个哑巴亏,婴阳王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果然这个辽东的老狐狸一出马,简直惊天动地啊。
每次出手,都能让人出其不意,而且还收到意外的效果。
“高公公,这件事不简单。我看这个郑家公子不是无缘无故的伤我侄儿。我侄儿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况且他还带着向大王禀报事情的重任。可为什么会被人约到修乐坊,又为什么会遭遇郑家公子的刺杀,这事情还得问清楚。我乙支家虽然不参与党争,可是若有些有心之人想踩着我们乙支家长公子的尸体,来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本将也不会答应。诸位,请随我一同过去看看吧,或许对我们捉拿消失的那两个人也有帮助。”
众人都点点头。
高湛也只能就这么应了,毕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