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首府,九州市。
联邦议院,议长办公室。
聂兴和很是焦虑地来回踱步,沙发上则是坐着面色阴沉的克里夫特·韦伯斯特。
聂兴和忽然顿住脚步,僵硬的脸上满是寒霜:
“你们家族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竟然与潘多拉勾结在一起?”
克里夫特·韦伯斯特满脸疲惫地冲聂兴和摇了摇头。
他精神不算太好,昨晚更是整夜没睡,毕竟昨天自己与联邦公主的“风流韵事”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任谁都会感觉糟心。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再起,昨晚又传出了西郊赛马场的事情,他经过家族内的密报得知了更加令人惊骇的一个事实——潘多拉惩罚议会的三大首席竟然同时出现,并与覃南锴手下的半灵对峙了一场。
如果说前者那件事只是让他恶心如同吃了一只苍蝇的话,那么后面这个消息,则是相当于在他枕边放了一颗手雷。
他是联邦激进派的党魁,与潘多拉的关系自然不用多说,但是自己的家族竟然有迹象表明与潘多拉关系匪浅,这怎么能让他心安。
于是,一早上他便与聂兴和约到了一起,将这件事与对方通了个气。
作为联邦的副元首,聂兴和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聂兴和见他不说话,又语气僵硬地提醒了一句:“三位首席同时出现,这说明韦伯斯特家族绝不仅仅和潘多拉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双方的交集恐怕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韦伯斯特家族......呵呵,就连我也没想到,我的家族自甘堕落至此。”面对盟友的质问,克里夫特不能不解释一句,叹了口气后说道:
“我与家主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其实,我早就相当于已经脱离了家族......”
“我半生都在为联邦事业呕心沥血,只为帮助联邦脱离潘多拉的掌控,没想到啊,我的家族竟然背叛了我。”
聂兴和眉头高高皱起,试探着询问了一句:
“关于你们家族,我......克里夫特,就连我都是一次听说韦伯斯特家族竟然还有家主的存在。”
克里夫特点了点头:“这件事,算是我家族内的隐秘了。”
“韦伯斯特家族在统合纪元屹立千年,一直都是有家主存在的,只是家主从不出世,只负责家族内部的管理事宜,以至于外界从来不知道这一点,反而对家族内出任首相之人更多关注。”
“这种关注多了,韦伯斯特家族自然也就成为了著名的首相家族......但是,我其实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当代家主,也就是我爷爷为什么会突然违背这个世代相承的原则,全面接管家族事务的同时一改家族之前韬光养晦的策略,从幕后走了出来。”
“我对此也不太明白......毕竟家族有我出任联邦首相,这对于家族来说已经是足够高的职位,爷爷完全可以通过我为家族谋取应得的利益,可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我爷爷完全没有通过我来办事儿的意思,而是自己带领家族并将触角伸入联邦之中......没错,这也是我与家族逐渐决裂的原因。”
“现在想想的话,已经可以确定我爷爷应该是有自己的目的了,而且,这目的和潘多拉的参与不无关系。”
聂兴和不是韦伯斯特家族的人,初次听闻盟友讲述家族内的事务同样颇感诧异,他再次迈开脚步,似乎这样能促使他消化刚刚听到的信息。
待停住脚步之后,聂兴和问道:“你们家族的事情,元首大人知道吗?”
克里夫特知道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索了一番后摇了摇头:
“应该,是不知道的。”
聂兴和闻言眼睛陡然一亮:“不知道和装作不知道,这是两回事儿!”
他转过身来,注视着克里夫特:
“于公,元首大人也应该关注首相家族的事务,于私,请别忘了,覃氏一族与韦伯斯特家族可是世代交好,两个家族携手屹立千年,怎么可能会忽视你们家族内的裂隙?”
克里夫特闻言却是再次叹了口气:
“你说的在理,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元首大人从未真正插手过我家内的事务,仿佛并不在意......现在想想的话,应该就是你所说的......装作不知道了。”
聂兴和闻言顿时怪叫了一声:“千年的盟友韦伯斯特家族都背叛了自己,与潘多拉搅在一起,元首大人会坐视不管?”
克里夫特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老聂,你声音小一点。”
聂兴和这才住口,只是依旧满脸阴沉,等待着首相大人后面的话。
克里夫特抿着嘴唇,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似是仔细思量乐一番之后这才说道:
“老聂,你有没有觉得元首大人似乎不太正常?”
聂兴和讥笑了一声,只是他僵硬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与之相配的表情:
“他一直就不太正常!”
“作为元首,他更像是个蠢货!”
克里夫特却是再次挥了挥手:“你不要站在副元首的位置上去审视这件事,毕竟,每个副元首都会觉得当代的元首不如自己...呵呵...”
随着笑了一声,克里夫特面色很快转为凝重:
“我问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感觉到,元首大人在最近几年是不是与以前不同?”
“从客观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
聂兴和听到他如此说,这才收拢起自己对于元首大人一直以来的主观看法,尝试着回忆之前的经历。
他走到克里夫特对角的沙发处坐下,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之后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你这么一说,到还真是有些变化。”
“我记得元首大人在十年前刚刚就任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那个时候,联邦的内阁会议几乎每天都会开到凌晨二十八点,元首本人更是为联邦事务殚精竭虑,几乎没有任何休息......”
“我心下一直觉得他应该是新人就位三把火,但是你这么一提醒的话,倒是让我觉得现在的他的确与当初判若两人了。”
“现在的他,似乎对联邦任何事务都不太上心,甚至......”
他忽然抬头,看向克里夫特。
克里夫特点了点头:“在南方行省的事情上尤为明显!”
“亡者之灾爆发之后,如果是之前的元首大人,必然会下令联邦进入紧急状态。”
“而且,他一定会发动整个联邦,不计代价地拯救南方行省,更何况,当时的覃南锴还被困在班卡罗尔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