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老毒仙,名如其人,是专司药和毒的妖怪仙人。
一座隐世的大瀑布下,酒香溢满整个山谷,上百酒缸紧密堆放一起,而在这些酒缸的中央处,有一口大缸分外醒目,因为,它是堆叠在其他酒缸之上的唯一。
便在这时,上方天空陡然阴云密布,雷电交织;瀑布水流悄然湍急,水花四溅;周围的树木则被突然掀起的风刮得瑟瑟作响,骤然而起山雨欲来的感觉。
“嗯?这股不祥的气息?”
中央处唯一缸上缸的酒缸口,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个白眉白须白发的脑袋。
“直奔着我而来的吗?”
双眸已然眯成了一条缝。
当无数奈落的妖怪杀至时,一名胸前三尺长髯、背后过腰白发、身穿白素裹布、手拿藤壶木杖的老人,一边扣坛举碗、自斟自饮,一边双颊酡红、人畜无害的打量面前的杂兵:“倒是够谨慎的嘛!”
没啥可说,干就完事。
上千妖怪蜂拥而上,鬼嚎着要把面前的老人撕碎。
“嘁...”
小辈有点瞧不起他老人家呀。
藤壶木杖在石碗中的酒水上一点,啵的,原本清澈甘甜的美酒,瞬息化作了漆黑之色。
那是,毒。
而后,一碗黑色的毒酒对准妖怪群泼洒,紧跟着,一滴滴漆黑如墨的汁水、如同钢针一般轻松贯穿一头头妖怪的身躯。
只是一个照面,起码三四十头杂兵扑街。
全都在眨眼间,在痛苦哀嚎中,血肉化作了泡沫,被腐蚀了个干净;就连跌落在地的残留骨头架子,山风轻轻一吹,也飞速风化成了黑色的飞灰。要知道,这其中可是有好几头能够适应某人体内毒障的妖怪,可依旧对毒仙之毒毫无抗性可言。
不等其余妖怪继续扑上,起身对着旁边的大酒缸呸了一口:“唉,可惜了。”
美酒当即便鸩酒。
随即手臂伸长,拿碗在这口大酒缸中,又是利索的瓢了一勺:他有一大缸,千余杂兵,够几轮消耗吗?
那么,堂堂专司药和毒的妖怪仙人,只有这点手段?
显然不是。
这个老东西,是不想给他奈落试探出更多手段的机会呢。
撇了撇嘴后,收起拿杂兵探底的心思。因为这完全没意义,哪怕他带来的妖怪群死光,对方的毒也用不完的:
每一口缸内,都是酒,也都是毒;并且最坑的是,缸内另有乾坤,说是一方小天地也不为过,空间大得吓人,鬼知道一缸子到底能盛放多少酒水;再者,每口大缸之间又是彼此相互连通的,拼消耗实为不智。
既如此,只能正面掰手腕了。
“老人家,能请你去死么?”
无数妖怪散去,或者说飞往了瀑布上方,先去给瀑布改道,掐断水源再说。
天时、地利、人和,这可是老祖宗积攒千百年的智慧结晶,奈落不想落下也不会落下。
“咦?好驳杂的味道...”
耸动鼻子嗅了嗅,感觉刺鼻莫名,眼皮顿时为之一抽,转而也知晓了奈落的来历,嫌弃的挥手在身前扇了扇:“啧啧,原来是个小杂碎!哦,你小子就是奈落是吧,好好的人不当,非得当个不伦不类...”
“闭嘴。”
斗鬼神出鞘:雷光剑!
整座山谷瞬间被雷霆淹没。
然而,待雷光散去,别说药老毒仙屁事没有,就连奈落真正针对的,也就是那些缸子,也完好无损。
而且细看药老毒仙的身周,奈落还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一层淡淡的、星星点点的、正在快速消散的金色薄雾,让他侵蚀性极强的妖气无法寸进;刚才五成力道的妖力释放,一座山头都能轻松轰掉的攻击,同样未有半点作用。
对方所处一丈方圆,草木依旧生机葱郁,未受丝毫影响,仿佛是他的邪气都被净化了一般。
薄雾的源头,是那杆藤壶木杖。
“类似桃果人的那杆古藤法杖吗?”
仙术之力,可消融妖力。